孔玲珑看着柳如歌的背影,双手在胸前迅速的结印,一个到黑光直冲天际。
茅山,正在悠闲的吃草的黑驴,抬起头看到那道黑光,一个嘶吼,冲破了脖子上的绳索,如一支离弦的黑箭冲向了山下,突然身上黑光闪动,变成一只只剩下黑色骨骼的大鸟,从空中飞过来。
孔行缺已经赶到,手中的布番挥动,打散了凝结在柳如歌胸前的黑气。
柳如歌宛若被掏空了东西的口袋,委顿在地。
孔玲珑左手按在右手上,双手翻转,一道光印打在了丁河身上。双眸中一道黑光流转,宛若从浓密的乌云中透出的一道阳光。
魂之律法,守吾之律,遵吾之法,汝从否?!
丁河双目失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汝从否?孔玲珑再一次重复到。
不从,不从!丁河大声的吼道。
孔玲珑脸色苍白,吐出一口乌血。
自天空之上,一道黑影扑下,将丁河扑到在地,黑色的骨翼扑闪着,喉咙中一声响,咳出巨大的火焰,在丁河身上燃烧起来。丁河shen • yin着,双手凝结成死气打在它的身上。那骨鸟似乎十分欢喜死气,竟发出一声愉快的shen • yin。骨头上的黑色变得更深了。
孔不缺从远处拖回了贺子谦和林晴,贺子谦还陷入深深的昏迷中,林晴看着飘飞的火焰,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火焰终于熄灭,丁河已经变成飞灰,湮灭在空中。
墨龙打着响鼻,讨好似的站在了孔玲珑身前。
明明没有声音,所有人耳边似乎听到了那首梧桐曲。
胡不归胡不归
绿草重青胡不归
枝叶重绿胡不归
胡不归胡不归
…………
天终于大亮,浓密的乌云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正是风雨欲来之势,江边冒起了几朵浪花,一个男人白发男人从水中钻了出来,踏着江面的水浪前行。
他身上的衣衫被水打的湿漉漉的,额下滴答着水珠,脸上挂着一抹妖艳的微笑,缓缓而行,却如同走在风中一般。
那男人走到龙王庙前,抬头仰视着乌云压顶的天空,懒散道:被黄泉之火焚烧后,竟还有这样的执念,倒也有点用处。
接着伸出了左手,如抓一般,面前渐渐出现了丁河的幻影。
那男人道:你可愿意听我之命?我就让你重生。
丁河道:你能让我回来?
那男人笑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的回来,要让整个世界生灵涂炭,你的路要用千万人的血染红,你是否愿意。
茅山,孔行缺将手搭在柳如歌手手腕上,表情越来越凝重,李莫言皱着眉头问道:孔先生,放儿怎么样了。他可是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孔行缺站起身道:死气入体,正在渐渐吞噬他的生机。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孔行缺道:我去看看玲珑,你们照顾好他吧。众人一一退下,只剩下李莫言仍然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柳如歌。
床榻上柳如歌安静的躺在那里,只是偶尔抽搐的眉头告诉别人他正在忍耐着痛苦。
掌门,铸脉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李莫言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