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年,正是公司最为忙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复工上班的时候,晋远却丢了个大脸,在家休养了一个月。
理由是身体损耗过度,低血糖复发,在家打了半个月吊针,还是当着江鹤面打的吊针。
在家里休养的那段日子里,晋远总觉得江鹤看他的眼神里都透着赤/裸裸得不行两个字,自尊心大受损伤,所以低血糖一有好转就跑回公司上班去了。
许久没见晋远的何洛,一见晋远回来上班了,有事没事,总爱往他办公室跑,一推开门,见晋远又撩起衣服,对着办公室里的镜子又在贴膏药,摸了摸新理的寸头,不解地问:“你这自回来上班就开始贴膏药,贴到现在得有一两个月了吧,怎么还在贴?”
晋远快速贴好膏药,放下衣服藏好,面色平淡道:“没事,就是有点腰肌劳损。”
何洛挺不解的:“你做了什么,还腰肌劳损了,要实在不行,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
“过年的时候干了点体力活,不小心给伤到的,”晋远抿了一下唇,不愿意给何洛透露这么丢人的事,尽量平静道,“没什么大事,贴药膏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何洛放心了:“那就好,要有什么问题还是尽早就医好,别小病给拖成了大病。”
从没有觉得这么委屈过的晋远点了点头:“嗯。”
事实上他不仅去医院看了,还去找了正骨师傅正了正骨。他太讨厌自己这副病秧子的身体了,稍微重一点的体力活做不了也就算了,就连做这种事,也是做一次贴一次膏药,这次就更严重了,直接拉伤了腰。
要不是江鹤最近好像也很忙,隔三差五地出差,让他得以有时间背着他偷偷贴膏药,不然再遭受一次他那质疑的眼神,他的自尊心一定会爆炸的。
好在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随着时间的推移,晋远腰上的伤渐渐恢复,加上项目的繁忙,很快他就没有时间关心自尊心的事,一颗心都扑在了项目上。
等他稍稍有点空余时间的时候,小半年都过去了,眼看着就要临近端午节了,这时他回味过去的半年时间,才觉得不对劲起来。
在他忙碌的这半年时间里,江鹤出差出得特别频繁,一个月里至少都要出差三四次,次数最多的得有七八次,虽说时间都挺短的,一两天就回来了,但是以前公司最繁忙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频繁地出差,晋远那颗不安定的心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他想起他们这半年里屈指可数的房事,再想起过年那会儿他躺在家里休养的时候,江鹤看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行,满足不了江鹤,让他对自己产生了不满。
可是仔细一回忆,他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毕竟这半年以来,江鹤对他还跟以往一样好,他要是真的觉得他满足不了他,他可以说出来,他们又不是只有这种一种方法,也不用用频繁出差来表示不满吧。
正好,何洛在他办公室里打游戏,想不通的晋远顺嘴问了他一句:“如果公司不是很忙,但同居对象却频繁出差,这说明什么?”
这小半年来,晋远也越来越有个经理的样子,上班的时候也会刷刷新闻热点什么了,还经常跟何洛讨论热搜槽点。正在打游戏的何洛听见问话,也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就回答道:“还能说明什么,他在外面有别的狗了呗。”
晋远听见这话,反应很大地脱口而出:“不可能!”
何洛被他的反应给惊了一下,拿在手里的正在打游戏的手机都差点滑落出去,他换了个姿势,重新拿好,耸了耸肩劝道:“你淡定点,怎么就不可能了。”
“就……”晋远滚了滚喉,“虽说是频繁出差,但时间也不是很长至多一两天就回来,回来也会给同居对象带礼物,态度也还跟以前一样,而且身上也没有别的味道,不像是出轨的样子。”
对于江鹤的人品,晋远还是很放心的,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他了,或者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他会大大方方坦诚布公地来对他说,不会这样偷偷摸摸,两头都想沾。
何洛不屑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出轨未遂呗。”
晋远颦了颦眉:“什么意思?”
“就是还处于在见面或者只是略有好感的程度,还没有发展到相互萌生出爱意的阶段,”何洛解释了一句,又怕晋远听不懂,又很直白地说道,“通俗来说,就是处于聊骚阶段,相互都是玩玩,还没有发展到下一个阶段的意思,但有很频繁的见面就得注意了,因为见面就会产生摩擦,有了摩擦就很容易就会擦出爱的火花,都是成年人,你懂得。”
这个晋远懂,因为他和江鹤就是这么开始。
可他还是坚信江鹤不是会做出这种事人,但何洛的话一直在他耳边萦绕,加上他和江鹤一开始就是这么认识的,他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别的其他人想勾搭江鹤。
怀疑的种子一种下,晚上下班回去之后,晋远就不免多观察会儿江鹤。
他发现,往天吃了饭就喜欢拿本书坐在窗前看书的江鹤,今天却破天荒地拿着手机在沙发上聊个不停,时不时还会开心地笑一下,一看就不像是在工作的样子。
晋远蹙了蹙眉,从沙发后面走过去,想看看他在和谁聊天,结果之前并不避讳他的江鹤,却在他走到他身后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将手机给锁屏了。
晋远:“……”
晋远原本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怀疑何洛的话,但江鹤做地这么明显,让他不得不有点相信何洛的那个说法了。
晋远望着被江鹤收起来的手机,微眯了一下眼,他倒是要看看究竟哪个小妖精在惹事。
晚上,被气上头的晋远趁江鹤洗漱的时候,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江鹤放在边上充电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