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刚刚那个公子好生英俊呢,”蝴蝶小声地和柳步蘅说着,“那般出彩的公子,姑娘都不想理睬吗?”
柳步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同样低声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心为上。”
蝴蝶顿时就警觉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注视着她们主仆的背影。蝴蝶这么一看,也觉得这人形迹可疑了起来,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顾朝岳:……
他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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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岳穿着整齐,表情严肃,他站在书桌前,仔细地看着……放在桌上面的一排玉佩。
今天是他和柳步蘅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怎么说都应该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才是。他犹豫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一边伺候的墨书很有眼色地将玉佩全都收了下去,然后小声地提醒道:“公子,你已经换了三批了。”
顾朝岳烦躁地啧了一声:“罢了,便这么去吧,误了时辰就不美了。”
柳步蘅在县衙当中,正在翻看过去的那些卷宗,看守大门的管家老黄突然进来了。小老头对柳步蘅道:“大人,昨儿递上拜帖的那位京城顾公子来了。”
“哦?他倒是准时,”柳步蘅看了看日头,说道,“把他带到会客厅吧,我马上就来。”
顾朝岳跟着老黄在会客厅坐了下来,他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堂正中的一幅雪竹图。图上积雪皑皑,已然将竹子压弯了腰,偏偏那竹子却坚韧异常,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也没有折断的意思。
顾朝岳不期然地想到了那位县丞大人,心中一动。
“我来迟了,怠慢了远客。”一个声音从大门处传来,顾朝岳循声望去,只见柳步蘅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穿着家常的衣裳,乌压压的头发随便挽了一个发髻,杏眼桃腮,不施粉黛,看起来却更加明艳动人。
顾朝岳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他看着面前的柳步蘅,勉强保持住了自己平静:“在下顾朝岳,冒昧上门来,还请大人见谅。”
“顾公子多虑……”柳步蘅说着话,却已经看清楚了顾朝岳的脸,她顿了一下,笑道:“原来是公子你啊。”
顾朝岳看着柳步蘅,眼睛里面有叫人看不懂的光:“昨天晚上未曾自报家门,是我的不是。”
“好说。”柳步蘅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面多做纠缠,她坐到了上首的椅子上,单刀直入:“顾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完了,惹她生气了。顾朝岳勾了勾嘴角,刚想要说些什么,异变突生。
“大人!大人不好了!”原本守在门口的蝴蝶突然闯了进来,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出事了大人!”
“冷静点,慢慢说,”柳步蘅沉声道,“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
蝴蝶满脸惊惧,声音颤抖:“刚刚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闯进了郑家,郑公子……郑公子被他们抓走了!”
柳步蘅“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却依旧勉强保持着平静:“什么人抓的?知道是为什么吗?”
蝴蝶摇了摇头:“不知道。”柳步蘅心烦意乱地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对一边坐着的顾朝岳说道:“顾公子,今儿我可能是没有办法招待您了,我们改日再聊吧。”
顾朝岳摆摆手:“大人有急事便去吧,我无妨的。”
柳步蘅勉强对着顾朝岳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地跨出门去:“老黄!备马!去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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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郑府已经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当中,当柳步蘅赶到的时候,郑秋生的母亲正六神无主地坐在屋子里面哭,看到柳步蘅来了,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样,一把就扑上去拽住了柳步蘅的袖子哭道:“步蘅!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