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渠离开后,孟知县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很快又重新扬起。
“真是后生可畏啊!这魏秀才小小年纪,心机城府却半点不输人。你说,他一个普通寒门学子到底是怎么将杨家这么大的把柄弄到手的?”
羊仲挠着头默默表示不知。
“算了,他既身家清白,手段厉害点也无妨。杨家和万英胆大包天,合该他们倒霉!对了,他说的那些事,具体证据掌握得如何了?”
“昨晚上就开始加紧查了,不过,衙门里有些人跟万英关系匪浅,如冯石头几人就是其心腹,想要不惊动这些人,恐怕查不了太快。杨家那边的线也在铺,至少要到明天才能彻底收网。”
孟知县面露不悦:“哼!一个小小书吏,势力居然比县丞县尉还大,真不知道该说那两老东西个蠢笨如猪,还是他万英手眼通天!先前那些政令颁发下去,效果却总是不好。若非这次微服出去视察,我还不知万英能耐至此!”
羊仲默不作声退下,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位新知县是个有野心、想作为的,比之前那两位老油子厉害多了,才来几个月就让新平县上下气象一新,万英摆布得了那些人可摆布不了孟知县。
看来,这次万英是妥妥要栽了,连带着杨家也要割肉出血。经过这事,孟知县树立了威信,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哪怕他只是个小捕快,也想抓起人来不要老是被自己人掣肘啊。反正就是好事一桩!
草沟村西头,魏广德家。
魏小山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桌上的人说话,眼神偶尔才分一点给手上的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万雄不快道:“事已至此,哥哥消沉也无济于事,不如跟弟弟一起进城玩玩,放松下心情?”
其他还不知情的小弟只当魏小山在为妻子闹和离的事不高兴,就附和着起哄:“是啊,山哥赏个脸陪弟弟们去荣金坊玩玩嘛。听说,他们家已经开了新的赌法,就是用的这种新出的扑克牌,叫什么无冕之王的,可好玩了。一次最多能有十个人一起玩,还能无限xià • zhù,比咱们几个小打小闹的刺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