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就依你们商定的方案，还是按照扑克牌的分红模式，十两银子买秘方，每卖出去两斤新腊肉给她分润一文钱。”他忧伤地摆摆手，示意袁掌柜退下。
袁掌柜却赖着不走，厚着脸皮说：“东家，族兄，那干货铺子的管事位子……”
袁老爷撇撇嘴：“知道了，这两天我就把那小子调去管庄子，你等我通知就是。他也确实不是干这行的料，要不是他老娘……不说这个，你干脆也别回城了，这就直接去魏家找那丫头把契约签了，免得夜长梦多。”
“那，以后书坊这边？”
“自然还是你管。怎的，难不成你能变个跟你一样靠谱的出来给我用？”
袁掌柜笑得合不拢嘴，有了这两间铺子和扑克牌、新腊肉，他还怕业绩不达标吗？呵呵，等到今年年底，他就不信所有管事里他拿的分红挤不进前三！
他开开心心去办事了，刚好袁忠来找袁老爷回话，后者也没瞒这个将来要继承家业的长子，顺口跟他提及此事。袁忠就笑道：“爹，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咱家酒楼生意一直不如白家的，正好借着这新腊肉的东风拉一波客人，过段时间再放到干货铺子对外卖，省得给白家做嫁衣。”
袁老爷满意点头，这个长子还是有些经商头脑的，不像幼子就是个棒槌。唉，想到就要生气。
不料，被他寄予厚望的稳重长子突然来了句：“咱们既然能花钱买下魏家腊肉的方子，为啥不顺便把卤味方子也一起买了？如果有这个，咱家酒楼的生意一定能再上一层楼！”
袁老爷神色一敛，不悦道：“你小子倒是会算计！那是人家养家糊口的营生，卖给咱们酒楼，那以后她们生意还怎么做？”
“那，她们不是还有腊肉和扑克牌的分红吗？她们要是愿意卖，照样按腊肉的合作模式给她们分红，总不至于亏了她们。”袁忠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一个普通庄户人家靠着那些分红已经能过上很殷实的生活了。跟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相比，出售方子换取每个月至少几两银子的分红，轻轻松松过日子，想干啥就干啥，魏家怎么会不乐意呢？
袁老爷冷哼一声：“那你说，她们为何主动联系咱家要卖出腊肉的秘方，而非卤肉方子？”
“许是她们家人手不足，忙不过来？而且，她们人脉也不多，最多在城里支个摊子或盘间铺子卖，做的都是本县人的生意，赚不了什么大钱。”袁忠自信满满道。
“你说的两点都是原因之一，不过还不是关键。”
袁忠冥思苦想一番，试探着问：“莫非是想以此示好咱们家？那位李姑娘似乎与小弟年岁相当……”
“混账！你说的什么鬼话？”
袁老爷气得一拍桌子。
亏他刚刚还觉得这个长子有几分像他，如今看来，这也是个自作聪明的蠢货！且不说人家完全没表露出那个意思，可你一来就往这上头想是什么脑回路？
袁老爷忽然明白了妻子前几日为什么被大儿媳尚氏气得肝疼了，敢情他那外甥女不仅自己想法很多，好像还把袁忠给带偏了！遇到事就用后宅思维去思考，将来怎么能指望他守住这份家业！
魏家人看着并不急功近利，如今靠卖卤味养家糊口绝对没有问题，可他们突然要出售腊肉方子，而非捏在手里等待合适时机再入局（如等几年魏渠考中功名有了官身），明显是因为急需用钱。且不论他们为何缺钱，只说他们下的这决定就很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