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王氏和李絮商量过后,回村后第一件事依旧是开会。
今天发生的事情必须告诉她们,否则,没准哪一日就会有人趁虚而入,利用她们被蒙在鼓里搞事。
张婶子三人先听了前半段智斗白水珠绣的经过,正喜上眉梢,结果故事走向急转直下,很快被吓得老脸煞白,直到最后尘埃落定才齐齐舒出一口大气。
“这白水珠绣好生不要脸,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好在天理昭彰,有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才没叫他们得逞!”水舅母啐了句,又双手合十念佛,感慨道:“这回来的知县老爷真是个好官,要是换了之前那些人,哼,别说赐匾奖赏了,怕是铁柱的吃药银子都没着落呢。下回去添香油钱,可得给知县老爷立个长生碑,叫佛祖多多保佑这样的好官才是。”
其他人深以为然,纷纷点头附和。
李絮心里有点好笑,想说白水珠绣那一对掌柜伙计何止是不要脸,压根是脑子进了水!看不清形势、以为从前那一套贿赂手段还能管用不说,居然连“罪证”都没准备好就急吼吼告状,蠢成这样还想立于不败之地,做梦!
“几位舅母、张婶子,这次的事虽然平安度过,不过,白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咱们都得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人故意接近你们,不管是打听这头花生意还是其他事,最好及时跟大家通个气,省得中了贼子的计!”
众人自是答应下来,温氏也不例外,只是微微皱眉,提起一事。
“说起来,这些时日冯婶来找过我几次。听她话音,像是知道了咱们在做绣活生意,只是还不知道是卖的头花。她打听了几句,就被我敷衍走了。这事,莫非跟白家有关?”
几人齐齐拧眉。
冯婶就是村里的典型搅事精长舌妇,偏偏又碍着村长的脸面不好太落她面子,因此,村里人除了那些爱攀附奉承的软骨头之外,大部分人都爱绕着她走,怕惹上一身腥。
可说到底,冯婶就是个普通村妇罢了,跟她们几家关系都不善,白家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至于迂回到利用冯婶的地步吧?
“先不管这么多,咱们行事谨慎些就是了,不怕旁人出阴招。至于冯婶,就劳烦大舅母多盯着点了。”
王氏的受伤基本好了,但魏广仁和小辈们都心疼她辛劳了大半辈子,依旧死活不肯让她做事,非要死守“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规矩,让她一直歇到过年。所以,她连针线都没机会摸,而其他人除了自家家务活外还要争分夺秒做头花,要不就是东奔西跑出摊,这盯梢的差事还是只能交给她。
王氏欣然领命,接下来就增加了在村里转悠串门的频率,笑容可亲地跟人聊天,不两日就气笑着找张婶子吐槽去了。
“知道那老婆子打什么主意么?哼!咱们真是高看她了,她啊,现在正拉着两个儿媳妇和小女儿闷在屋里做头花呢!”
张婶子哟呵一声:“她消息倒是灵通。咱们几个一直都打着让你帮忙卖绣活的名义,每次过来也是打好包袱送过来,她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嗨,冯家丫头春花前些天好像进城赶了回集,大概是那时刚好被她看到了。那小丫头也够精的,自己不出面来买——反正我是没印象她来买过——应该是让别人帮忙买了几支,现在就照着咱们的样子仿呢。我隔着窗子看到的,估计是屋里不透气,那小丫头刚开窗就看到我,吓得小脸白白的,一把把窗子甩上了。你说,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她们存了这心思,定是要跟咱们抢食了,价格肯定也会比着咱们低。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