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是新平县学的夫子,学问扎实,是原来的唯二举人之一,又比方先生开明得多,不爱倚老卖老,还常常给学子们无偿借书,遇到家境贫寒的还会出手相助,故而深受魏渠、杨学文等学子爱戴。
去年钟先生生病在家,县学无人钳制方先生,以至于让后者胡乱施为。后来因为包庇家人东窗事发,方先生名声败坏,丢了教谕的铁饭碗,刚好钟先生病情有所好转,这职位就当然不二地落到了他头上。
虽然只在县学读了一年书,但,钟先生在魏渠等人心中依旧是指路明灯和恩师,难得回乡一趟自然要提上礼品拜访,探望一番。
钟先生虽已老迈,早绝了入仕的念想,却很看重这份教书育人的工作,见了魏渠二人来探望自己,高兴不已,拉着他们畅谈了许久学问。若不是县学已经放假,老人家说不定还要软磨硬泡让他去给县学学子们分享下学习、考试经验。
魏渠早就做好准备,将自己在嵩阳书院学习期间抄的部分珍贵书籍带来,送给这位老师。只看钟先生的激动神色和表态,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传到其他学子手里。
杨学文暗道失策,明明自家老娘今年给人做绣坊管事,也赚得几个钱,家里钱袋子比去年鼓了些,给先生置办起礼品来也不至于太寒酸。万万没想到,魏兄带的礼品里居然还有这种“大杀器”!
别看魏兄平时不声不响,对人不假辞色,可送起礼来还挺会摸脉,将来到了官场上也是一大优势。看来,他要向魏兄学习的还有很多啊!
从钟家离开后,杨学文刚想就此事跟魏渠探讨一二,却眼尖地认出了旁边这间商铺里那个有点眼熟的小丫头,不禁一愣。
“魏兄,你们家新买的宅子不是在西城么?这丫头是不是傻,买个针头线脑的还大老远跑到东城来?我娘她们的绣坊就在西城,离你们家也不远啊。”
他小声嘀咕着,却没多想,也没留意到身旁的魏渠眸光转暗,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此时的小莲也已看到了他们二人的存在,心中狂跳,面上却故作懵懂。
“见过表少爷,杨公子。”
魏渠点点头,若无其事地问:“你怎么在此处?可是家里缺了什么,特意大老远出来买?”
小莲:……实不相瞒,我对接头点离魏家太远这一点也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