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心平气和下来不再对峙后,李絮总算找到机会问上一句:“这几日,在山上一切都好?没伤着吧?”目光不禁落在他身上皱巴巴、还沾了些泥土的长衫上,眉心无意识蹙起。
魏渠露出个清浅的笑,虽方才争执推搡形容略为狼狈却难掩其玉树临风之色,又很快敛起。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李絮,隐约听到她声音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一颗心直到方才才重新落回肚里。
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此时此地显然不适合,只摇摇头:“寨子的人都很淳朴,以礼相待,未有吃苦。”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他们劫的你吗?”李絮压低声音问。
方才魏渠只说是误会一场,却没仔细解释来龙去脉,故而有此一问。
魏渠扫了眼神色复杂的山寨诸人,以及李絮身后那些茫然惴惴的人:“回头再与你解释,这些确实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因要小声说话,不免要靠得近些,好不容易结束了阴雨绵绵才露面的清冷日头似乎也变得毒辣起来,晒得人面上耳后都热气腾腾。
宜梧山诸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寨子上下百来人居然没个识字的,最“有文化”的大当家也只认得一到十,哪怕先前魏渠亮出一直贴身携带的调令文书,也没人看得懂,只隐约看出那上头的几个红印像是官府的,却不知上头究竟写着个什么。
故而对魏渠还有些怀疑,又见他“趁乱逃跑”,更觉有鬼,这才一拥而上要将其擒住,被徐大看到,险些酿成一出流血事件。
也是巧了,李絮做主连哄带骗雇来的几十人里却有个读过书的,跟鸭公村还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一碰面就认出彼此,倒成了绝佳的证人。
李絮顺势让徐大取出带来的侯府名帖,也让那人瞧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