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崔慎走远,她才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小脸上仍旧泪流不止,她一手捂着胸口,几乎快要哭得噎过气去。
“他说的不错,哭,有什么用呢?”
清越动听的少女声音忽然响起。
穿着天青色宽松道袍的裴道湘,漫不经心地从花丛阴影里走出来。
她扶起司马花翎,递给她一块手帕:“仇人过得潇洒快活,你却在这里啼哭不休,像什么话呢?”
司马花翎艰难地站起身,拿手帕惶恐地擦了擦眼泪:“我只是害怕……裴二姐姐,我真怕他,他脾气古怪阴晴不定,我怕他突然一时兴起就杀了我,就像杀害我兄弟姐妹那样!”
裴道湘看着她。
少女还很年幼,遇到事只会啼哭,像是受了惊吓的鹌鹑。
这般怯懦,怪不得会被崔慎独独留下。
她心底几分无奈,几分同情,伸手摸了摸司马花翎的脑袋:“我这趟来见你,是为了向你辞行。公主殿下,你身边的宫女内侍没有一人可以信任,朝臣之中,也没谁有能力护你周全,今后,你得加倍小心才好。”
“你要走了?”司马花翎吃惊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儿,“你要去哪儿?!”
“去见我妹妹……我有要紧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