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炽热。
裴道珠被捂得喘不过气,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她整理过发髻和步摇,戒备地后退两步:“你今日怪怪的,你究竟怎么了?”
他平日里裴道珠长裴道珠短的,恨不能把她当丫鬟似的呼来喝去,何曾如此亲昵地唤过她的小字?
她迟疑:“莫非……你要死了?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是你才刚及冠,也没到你的死期呀……”
萧衡:“……”
酝酿出的一腔宠爱,瞬间烟消云散。
他寒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到古榕树隆起的老树根上。
独自生了半天气,见裴道珠只顾观察四周不来哄他,他忍不住恶声恶气:“我就不该对你好。”
裴道珠冷笑:“你也没对我好过啊!”
萧衡:“……”
更气了!
合着花神殿里的舍命相救,她全忘了。
他送的那些金钗玉石,送的一整座宝屏斋,她也全忘了。
记打不记吃,说的就是裴道珠。
林间偶有清风。
裴道珠站累了,与萧衡隔着半丈远,她矜持地把手绢铺平在树根上,也坐了上去。
她仰起头,榕树垂落无数气根,其中一根绑着泛旧褪色的红绳。
她伸手拽下红绳,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萧衡挑眉:“你笑什么?”
裴道珠津津有味:“我幼时怕热,阿娘就把我送到栖玄寺避暑。那年夏天,我在寺庙里遇见了一个瞎了眼的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