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
裴道珠观赏着高台上的舞。
女孩儿们跳得各有千秋,其中顾燕婉发挥得最好,花神节三年一度,而她今年就要嫁进萧府,以后再没机会当选花神,最后的机会,当然想牢牢把握住。
崔凌人压轴上台,发挥得也很不错。
四周便都议论起来,猜测今年的花神人选将会花落谁家。
有说顾燕婉的,有说崔凌人的,争执之间还有人吵红了脸。
陆玑感慨:“今年的花神,想必会在崔家妹妹和顾家妹妹之间诞生,只是可惜了道珠妹妹……道珠妹妹的《神弦歌》,当真是天上有地下无!”
四周不少郎君,曾亲眼目睹裴道珠昔年在淮水边跳的那支《神弦歌》,他们暗暗点头,都很赞同陆玑的话。
有小女郎不服气:“我是没见过裴道珠的舞,但也不至于被陆郎君如此夸赞吧?顾姐姐和崔姐姐跳得这么好,裴道珠还能赛过她们不成?!”
萧衡捻着佛珠。
确实如此。
终究只是一支舞而已。
再好看,何至于就被夸奖成“天上有地下无”?
高台之上。
长公主对礼官耳语了几句。
礼官恭敬点头,很快高声宣布,获胜者为崔凌人。
崔凌人像是早已预料到,自信地行了谢礼,又悄悄看向萧衡,见他正注视自己,她的骄傲里不禁带上了一丝害羞,迅速撩了一下发辫,娇俏地扭过头去。
她很快被前来贺喜的同龄女郎包围,园子里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裴道珠看戏似的望向顾燕婉。
她这表姐一向争强好胜,定然是不服气的。
果然,顾燕婉年轻气盛,果断地行了一礼,质问道:“敢问长公主,燕婉输在了哪里?”
长公主嗓音端冷:“顾家小娘子的舞纵然精妙,却匠气太浓。本宫以为,凌人的舞更加浑然天成,赏心悦目。”
顾燕婉更加不服:“凌人的舞——”
“你在质疑本宫?”
长公主打断了她的话。
顾燕婉到底年少,被位高权重者反问,气焰瞬间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