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又可悲。
高一开学那天,他和林愿发生争执,嘲讽他不过,便一气之下没去开学典礼,随便走走到了高三教学楼后。
午后静谧,光线温和,他狠狠一脚,踢在一棵初长成的小树上。
枝叶晃动,伴着脆生生又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然后他看到从不远的灌木丛后,走出来的长发女孩,脸蛋白净,微卷的头发乌黑。
校服上、头发上,还沾着一些草屑,看着落魄又可怜。
“哦,是你啊……”
女孩边拍身上的草屑,边看着他,乌黑的眼眸里含了显而易见的讥诮。
“被林愿怼到渣都不剩的那个?”
“……”
严一泽很窘迫,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然后女孩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笑吟吟的,既甜美又明媚。
“没关系哦,我知道有办法对付他,你想不想报复回去?”
他在她的示意下将开学典礼的话筒调换,等到林愿上台,以端正的姿态握着话筒,等待他的,却是全场哑然的尴尬。
他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在舞台一侧听见她回。
“哦,原因啊?今天我第一天上学,但是他说要准备那什么狗屁演讲稿,跟别的女生交头接耳的,我肯定不舒服了……”
严一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下,他问:“你喜欢他吗?”
“喜欢个屁!”她毫不犹豫回,“如果你的玩具会动,还去做你不喜欢它做的事,你生气不生气?”
严一泽呐呐答:“生气……”
其实他的心里,有庆幸在蔓延。
那时候,他该多看一旁两眼。
在林愿以默剧的形式化解了片刻尴尬,甚至引得台下掌声一片,而她的眼中,浮现起粲然到了过分的笑意时。
他的余光,不该刻意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