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必赏,是你们皇玛法跟朕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
“而蒙古诸部地处偏远,气候恶劣。很多物产都极为贫瘠,难免就需要朝廷多多支援些。好让牧民们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小公主笑,忙不迭送上彩虹屁:“哦,原来是这样!皇阿玛可真是爱民如子,可惜……”
“满都拉图那样的蛀虫,竟生生利用了皇阿玛的仁心!”
“居然,居然拿咱们大清当冤大头啊!简直罪不可恕!哼,福福就不信了。小表哥个九岁的孩子,都能积极努力,想方设法地给牧民增加进项。不让偌大的科尔沁右翼中旗成为皇阿玛、成为大清的负担。”
“那蛀虫都一把年纪了还做不到?分明就是没有心。或者说心思没用到这等正地方,光琢磨歪门邪道了!”
乌力吉适时羞赧一笑:“公主实在谬赞,奴才愧不敢当。”
“身为臣下,本就该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想方设法的,不让自己成为主子的负担。否则的话,又要这无用的奴才何用呢?”
“奴才从科尔沁出来前,就被额布格反复叮嘱过。一定一定要守规矩、不惹事儿,万万不可给阿木古朗汗添乱。奴才一直谨记,片刻不敢忘怀。不想……”
“不想今儿竟然遇到这么一出,还是给您添乱了!”
话落,人就规规矩矩跪下。通身谦卑,满满惶恐自责模样。
让康熙心中一软,亲自把人扶起:“好孩子,这不怪你。你也是人在车中坐,祸从天上来不是?行了,梁九功宣太医,给公主、郡王跟几位阿哥好生把个脉。”
梁九功自是忙不迭应下,遣人往太医院去。
而康熙则继续跟乌力吉柔声保证:“你放心,朕立刻着人查证此事。若一切属实,朕定严惩满都拉图,让他绝不敢再欺负你!”
“不止啊,皇阿玛!”瑚图灵阿举双手表示反对:“只严惩他一个且不够!”
“还应该好生查查,免得蒙古各部里有更多的满都拉图,甚至……甚至十有八*九满都拉图,个个都拿着微薄的贡品,哭得一手好穷。然后用皇阿玛您赏下去的金银珠宝,干些个欺男霸女甚至背叛朝廷的勾当!”
“福福甚至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有那么穷……”
那桃花眼一瞪,小腮帮子一鼓,满满‘别不是装惨,故意来骗取皇阿玛您赏赐’吧的小表情哟!
看得康熙忍俊不禁,不由问道:“那若是呢?”。
“是?”瑚图灵阿握拳:“那当然撤了他们的职位,抄了他们的家,另选有才华有德行的人上来啊!还是那句话,小表哥年纪小小都能为了部落发展尽心竭力没道理大人不行啊!”
“除非他们都在仰脖等着朝廷喂养,根本就不思进取……”
“依着福福看,不如彻底改变年班的排班方式。只有表现优秀的王爷、台吉才有资格来京觐见皇阿玛、得到赏赐。表现平平的就多努力,不思进取的则撸下去,另选贤能!”
亲耳听着这家伙越说越能耐,直接指点起皇阿玛对蒙古各部的处理等……
胤禛几个吓得汗出如浆,齐刷刷跪下:“福瑞还小,规矩尚未娴熟。想法上难免异想天开,言语也少不得过于大胆直白。还请皇阿玛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她这个‘小人’过。”
这话说的,‘小人’瑚图灵阿当即跳脚:“谁,谁异想天开了?”
“福福院里那些个宫女太监们就是这么管出来的!能者上,庸者下。不够忠心的,就直接大板子撵出去!难道我做主子的,还要出钱出力,养个不如何优秀出挑的奴才?”
被问的几个齐齐懵住,再看瑚图灵阿的眼神就不由多了几分复杂。
现在说干政,干政呢妹妹!
警告你话不要说太多,小心被皇阿玛一顿戒尺下去,亲自教你何为尊卑、何为规矩又何为后宫不得干政!!
也亏得他们没说,说瑚图灵阿也得直接杠回去:关心自家皇阿玛有没有被刁奴所骗的事儿,怎么能叫僭越呢?说什么干政?都是满满的孝心与忧国忧民。
在乌力吉与自家几个蠢儿子的战战惶惶中,康熙哈哈大笑。
伸手就把瑚图灵阿给捞在了怀里:“是是是,皇阿玛的福瑞怎么这聪明啊?窥一斑而见全豹,以小见大。从这点小事儿中便总结出这许多道理来,可真是厉害,比你几个笨蛋兄长强出十万八千里去!”
笨蛋四、七、九、十、十一:……
齐齐静默,深以为然但不敢学系列。只一个个小鹌鹑般,静待太医到来。
等太医到了,一一给他们诊了脉,开了点涂抹的药膏后。这才如蒙大赦般地退下,直接把瑚图灵阿带到阿哥所开集体批评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