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曾经攻打过地狱的、耐色帝国的大法师,伊奥勒姆很清楚这个传说是假的。
九层地狱的魔鬼的确和无底深渊的恶魔展开了无休止的血战,但九层地狱绝对不是诸神们为了对抗深渊而创造出来的。
事实上,在无底深渊还未出现在多元宇宙中的时候,九层地狱就已经出现了,它和七重天堂山一样,被域外虚空中的许多强大存在视为高等位面,是一切黑暗、邪恶汇聚的层面。
许多古老的邪神都将自己的神国放在九层地狱之中,征召地狱的魔鬼,以此来抗衡七重天堂山的善神和祂们的天使、神人,一直到无底深渊的出现,邪神们才将自己的神国从地狱迁移到深渊里。
很快,伊奥勒姆的视线就落在一座巨大的冰山上:
那是一座巨大可以称作是巍峨的冰山,半透明的冰块折射出银色的月光,一团扭曲而模糊的黑影在冰山扭曲着。
在他看到这团黑影的时候,这团黑影也发现了他。
某种能扭曲撕裂精神意志的呢喃声突兀的在伊奥勒姆意识里响了起来,疯狂的污染他的意识,他从袖子里露出来的手腕上出现了明显的青黑色斑痕。
看着黑影,伊奥勒姆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好久不见,莱维思图斯王子。”
在他还是耐色帝国的大法师的时候,他曾多次驾驭浮空城闯入地狱之中,和地狱的魔鬼君主交战。
所以他和除阿斯摩蒂尔斯之外的魔鬼君主们都很熟悉。
他话音刚落,冰山中的黑影就摇动着在冰块里凝聚成一双血色、没有睫毛的眼睛,
“是伊奥勒姆啊,呵,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这几十万年来,你似乎和那些流浪在域外虚空中的上古邪物一样,躲藏在诸神视线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苟延残喘。”
伊奥勒姆拉了拉自己头顶上的深色尖帽,声音淡淡,“诸神让我认识到了祂们的威能。”
“呵。”莱维思图斯王子在冰块里凝聚出一张嘴巴,讥笑了起来,“曾经骄傲一时,宣称所谓的神灵也不过是强大点的生物的大法师竟然会用这种口气谈起神灵,你已经向诸神屈服了吗?”
“你不也一样。”伊奥勒姆没有否认,“曾经背叛过阿斯摩蒂尔斯,也宣誓过自己一旦从封印中解脱出来、就会再度向阿斯摩蒂尔斯这位九层地狱之主复仇的你,现在不也一样成了阿斯摩蒂尔斯的走狗,受它的指挥。”
和恶魔这种极端混乱的生物不一样,魔鬼们等级森严,强大的魔鬼对下级魔鬼拥有着十分强大的控制力,但就如同极端混乱的深渊尚且有强者为王这一秩序的体现一样,等级森严的魔鬼也有试图以下犯上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