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红了红。
“你说你再不管什么天界海界的了。这话你可还记得?”
御景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点了点头:“是我方才说的。”
“这便是了。”羡鱼道,“我从前就同你说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既然同我许下承诺,此刻就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御景定睛去看她神情。这桃花目光平静、神情自然。看起来并不觉得天界将太阳沉入东海是一件大事。
她抿了抿唇。
却听羡鱼又说:“我从殿下那里听说了些你从前的事。若我所料不错,你当年应当是被当做储君来培养的吧?”
御景愣了愣,道:“算是。”
“那你应当高兴才是。”羡鱼说着,脸上却并不觉得高兴,“如今天帝此举无异于自毁城墙。纵然他做了千万年天帝,可这样冷心冷肺、不恤苍生之事既出,他原本的那些功绩也要被抹去大半。御景,这正是你的机会。”
“且看吧。”
羡鱼这样说着,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愉悦。她觉得自己的情绪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为天帝这愚蠢的举动感到快意,还有一半却是忧虑——不如说是危机感。
她看着御景冷凝眉目,不禁握紧了拳。
她羡鱼都明白的道理,天帝怎会不知?那位至高的帝王大约是吃准了御景忍不住。御景不会忍受东海这么多的生灵死在她的面前。
沉惜更有一层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