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沉默了好久,于忆海泛舟时却想不出什么值得说的事。
你从前多么威风。
它想这样讽刺一句。可这个念头也仅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更像是它对自己的讽刺。
你从前多么威风。
现在呢?
景剑想,若御景不是御景,它也不是景剑,恐怕事情会有所不同。
一切的一切,大约都是要从那天御景下界说起。
景剑首先要反思一下自己的单纯。当时它是一把远近闻名的凶剑——所谓“远近闻名”,是指天上人间、乃至于黄泉都流传着这把凶剑的传说。它没同别人有过什么交流,只是遵循本能放出凶煞之气,去扫清它灵力所及的每一寸地。
然后它被从九重天下来的御景打了一顿。景剑当然反抗,御景二话不说,同它结了个契。
“吵。”御景冷着脸将当时不服气的景剑折断了。
是那个笑眯眯的槐洲提议的。
然后又把它丢进炉子重新熔了熔。
景剑因此跟槐洲很不对付。但御景更令人厌恶。她总是杀了人踩了一脚的血就开始御剑。
只有槐洲会笑眯眯地给它擦拭身体。
它于是很相信槐洲。
那天槐洲提起人间有一种灵兽十分美味。只是这种灵兽快要濒危,只有长阳山的一对道侣养了两只。
那对道侣就是后来的帝尊和帝后。
御景听了,当即道:“走。”
她的话也简短,幼童的身影转眼就消失了。
槐洲追得气喘吁吁,等他抱着“京”追上御景时,御景已同帝尊战至一处。
御景很强。
确实是这样。
但她却败于帝尊手下。从来都是踩着对手的头的那个御景,竟然第一次被打得出了血,还掉了一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