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御景啊……怎么,仙子不肯认了么?”
沉惜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疑心是她在骗自己。可眼前一切确实做不得假。她于是问:“是你将我召来此处的么?”
“怎么说?”御景颇富兴味地问道。
沉惜却闭口不言了。
御景却拉住了她的手。沉惜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她实在对御景没有太多防备——那层警惕就似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且两人实力并不能同日而语。御景真想拉她的手,她有什么法子呢?
最重要的是,御景正用她那双寒星似的眼看着她。这平日里纯然又清明的眼一旦泛起绵绵柔情,其威力确实不可小觑。沉惜从前就常被御景的诚恳模样骗得七荤八素,如今换了个御景还是一样的壳子,虽然没有那般震撼,但也令沉惜无可避免地软了心肠。
御景愉悦地勾唇笑起来。
“先前还未问过仙子平时爱吃什么菜、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如今倒是有了闲暇。”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动物求偶一般的信息。
沉惜僵了僵:这个御景是不是做了太久天帝憋坏了?
她在梦里随心所欲地活了太久,已不大克制情绪。她心里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陛下……”
她欲言又止。
适时地尴尬,又适时地透出疏离。
御景自然也有法子。她叹了一口气,松开沉惜后幽幽道:“是了,想来不论是哪个世界的沉惜都不会对我另眼相待。也是——我这么一把年纪,早就不该再有什么别的心思。”
她哀怨又失落:“是我太专横了。”
这样的计策只对傻瓜有用。
沉惜不傻。
但她眼前这个到底是御景。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并非是沉惜不愿与陛下谈天,只是我想……这些事都不该由我来告知。若是原本的沉惜回来,陛下再同她一一陈情,这岂不也是一件逸事?”
御景道:“你说的是。”
“只是她相当怕我,只怕我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她幽幽道,“我本也不奢求什么的,只想多看她几眼,因此将她调到了身边做侍女。可她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她那样刚烈,直接问了我缘由。”
沉惜有些想笑,顾忌着眼前人的面子,问道:“而后呢?”
“嗐,我原本已在构思着表白之事,当时却脑内空空,只问她要不要与我云雨——”
“哈哈哈哈哈哈。”
沉惜:好家伙,这个天帝比御景还虎。
御景看了一眼沉惜,有些郁闷地说道:“我从前哪里管的上这些,我年轻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问的。云雨一番之后若是彼此契合,便可收拾一番同吃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