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虽然要赶着去埃及,也不喜欢小孩子,但他看着快乐王子的愁容,还是决定陪他一个晚上,并做他的信使。
再然后日复一日,燕子一直说要走,却一直陪着他,一直做他的信使。
“燕子,燕子,小燕子,”王尔德的雕像说,“远处在城市的那一头,我看见住在阁楼中的一个年轻男子。他在一张铺满纸张的书桌上埋头用功,旁边的玻璃杯中放着一束干枯的紫罗兰。他有一头棕色的卷发,嘴唇红得像石榴,他还有一双睡意朦胧的大眼睛。他正力争为剧院经理写出一个剧本,但是他已经给冻得写不下去了。壁炉里没有柴火,饥饿又弄得他头昏眼花。”(注)
“燕子燕子,你把我的眼珠挖下来,送给那个可怜的写剧本的年轻人……”
“燕子燕子,你把我的另一只眼珠送给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当然,直到某一天,沈怜在其中夹了一些私货:“哦,燕子,你知道吗?在另一座城市,一只可怜的夜莺为了荒谬的爱情就要死掉了……他竟然为了一朵红玫瑰,哦,仅仅是一朵红玫瑰,就要贡献出自己的心头血,让那朵玫瑰花变得红如鲜血、赤如绛玉……仅仅是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的不知所谓的爱情,这该死的爱情!他还在唱歌……我得帮帮他……燕子,你可以做我的信使,把这张券送给他吗?”
“这是什么?”燕子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沈怜说。
“他有点语无伦次。”燕子想。
不过他还是飞到了另外一座城市,把这张沈怜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复活券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夜莺身边。
虽然夜莺已经凉透了,但是在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些奇异的事情发生的对吧?或者说,某不随机会死系统随机出品的商品,有绝对的质量保证?
——沈怜这人聪明,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心贼。
最后他当然完成了任务,那只可怜的燕子也摆脱了冻死的命运,飞去埃及了——因为沈怜崩了雕像的人设,告诉燕子自己是多么冷酷无情,一点儿也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