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宫无涯肯定想带她回去问罪,云棠现在也没法抵抗宫无涯,但是,她更喜欢自己体体面面的走,而不是像犯人一样被羁押。
见宫无涯似乎不甘心,云棠道:“无涯真君也不想左手搂着我师妹,右手抱着我吧,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多有损你正道真君的形象。”
宫无涯:……
他讨厌这个女人,起初是因为非烟,到后面越发讨厌,则全是因为这女人这张嘴!
宫无涯的神色阴晴不定,最终拂袖,抱着苏非烟率先飞出去。云棠的镇海铃能助人飞行,她其实真没受什么伤,金光兽的攻击全被镇海铃给挡了下来,虽然镇海铃的护罩刚才也被击碎了一次,但现在还能再用。
云棠跟在宫无涯身后飘回去。
而大师兄他们在施展天罗剑网势和金光兽拼斗时,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他们虽说早已金丹,能御剑飞行,但现在根本没法做到。
他们对视一眼,俱从彼此眼里看到对云棠的担心。
不是他们不担心苏非烟,而是苏非烟已经有宫无涯照顾,并且,他们去救苏非烟,而云棠却是来救他们,他们现在更关心救过自己的六师妹,乃是人之常情。
几位师兄相互搀扶着,不顾已死透的金光兽,朝太虚剑府而去。
宫无涯和云棠用的是飞的,自然快得多,太虚剑府山下有九万九千重石阶,上面有不少拿石阶来锻炼体力和毅力的弟子,见到云棠和宫无涯飘在天上回去,宫无涯怀里还抱了个苏非烟,全都闻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是有事儿啊。
他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飘在天上,像仙气飘飘的小仙女一样的云棠,忍不住加快步伐,直觉告诉他们,今天有大事儿。
云棠很快和宫无涯一起到了春水峰。
说实话,到春水峰云棠没那么担心,毕竟师尊还是挺靠谱的。宫无涯以灵力催开声音:“玄容,快出来看看你弟子做的好事儿!”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要冷上几分,玄容真君自冥想中睁开眼,他睁开古井无波的眼,走到月溶殿外。
宫无涯抱着苏非烟,怒气冲冲道:“玄容,看你护着的好徒弟,今日直接刺伤了非烟。”
玄容真君看向宫无涯怀里的苏非烟,看她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虞后,问道:“原因?”
他这话像是在问宫无涯,也像是在问云棠。
宫无涯冷笑:“还能有什么原因?有人觉得非烟占了她的东西,女人的妒忌,玄容,你连这都不明白?”
云棠则回答玄容真君的话:“师尊,我们碰到了元婴期的金光兽,杀兽途中,苏师妹在我之后出剑,当时情况危急,刀剑无眼,我不慎伤到了苏师妹。”
“你们修为有差距,为什么是你伤到她?”玄容真君硬着心肠询问。
他也看到云棠身上的镇魂铃好像有些损坏的痕迹,知晓她可能遭遇了一场恶战,玄容真君下意识地泛起对云棠的疼惜。但是,云棠是他的弟子,苏非烟也是,要是云棠故意伤苏非烟的事情属实,他也不会纵容她。
玄容真君问得很细,云棠都能回答上,她半点也不怕:“因为当时我……”
她正说话,宫无涯怀里的苏非烟面色急剧转青,痛苦地呕出一大口血,似乎有中毒之象!
这变故吓坏了宫无涯,可惜宫无涯并不通医理,玄容真君倒是粗通。
见苏非烟吐血,玄容真君即刻上前,从宫无涯手中接过苏非烟,抱在怀里进了月溶殿。
现在更重要的事不是盘问云棠,而是给苏非烟治伤。
苏非烟闻到一股安心的味道,朝玄容真君怀里缩了缩,宫无涯气急攻心,却也知道不懂医理的他把苏非烟争过来也没用,便将一腔恼意和恨意都朝云棠倾泻过去,厉声喝问:“畜生!你对非烟做了什么?你若不仔细招来,我今日便要了你的命!”
云棠也没想到苏非烟会忽然呈现中毒之色,金光兽无毒,她的剑也无毒,为什么?
“山洞内漆黑,不知苏师妹是否碰到了毒草。”云棠只能想到这个可能,宫无涯哪里肯信,便要一掌给云棠拍来。
一道冰冷的灵力将宫无涯的掌风划开,正是抱着苏非烟的玄容真君,苏非烟的脸贴紧玄容真君的胸膛,玄容真君面色冷漠,却没时间往云棠这边儿望一眼,他警告宫无涯:“你有时间在这里发疯,不如早些去丹朱峰请医修过来。”
玄容真君没为云棠辩解,他知道云棠和苏非烟二人的关系尴尬,所以,不想在这种事上偏心哪一个,哪怕他私心里一点儿也不想云棠受到伤害。
玄容真君抱着苏非烟进了月溶殿,大门自动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