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乱斗、shā • rén,万魔之窟已经渐渐张开……
云棠从漫天的血色中走向恶佛魔君:“你看,本君说了,谁克制谁,恐怕不一定。”
恶佛魔君察觉到身体的变化,深深皱眉:“阁下是疯子。”
云棠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从鲜血中抽出染血的十狱剑,剑锋上的血色亮得惊人:“多说无益,现在,你要么成佛,要么死,对本君也同样如此。”
云棠在此刻,身上顶级剑修的张狂和魔的邪气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她这么年轻就能跻身入魔君之位,悟出这么疯的剑意,本就比其他的青夜和玄容更张狂,大声道:“泼天机遇,你敢还是不敢?”
恶佛魔君脸上的肉抽动一下,一直如静湖般静谧的目光中迸射出野心,他道:“有何不敢!”
恶佛魔君不再压制脚下的血,他一放开,鲜血溅到僧袍,染成血红色。
对佛修来说,有句话叫不是风动,是心动。此刻染成血红色的同样不是恶佛魔君的僧袍,而是他的心——一颗被共罪影响的心。
刚才云棠趁恶佛魔君全力击杀她的那一刻,让所有人一起共罪,魔人和罗汉都算是心智不够坚定之辈,自然撑不过共罪的痛苦,可是恶佛魔君和云棠的道类似,他“逢佛杀佛,逢祖杀祖”,哪怕是共罪,也不能使得他丧失理智。
反而,云棠让所有人共罪,自然需要付出代价,以往的万魔之窟中,云棠身为唯一共罪者,如同地狱审判者,在万魔之窟中拥有能蔑视所有魔的剑意。可现在,恶佛魔君也共罪了,他有着和云棠相似的道,在共罪之下保持清醒,所以,现在相当于万魔之窟有两个清醒的审判者。
这就是恶佛魔君说云棠是个疯子的缘故。
她连自己的地狱都敢让人进来,还把权利给分出去一半。
云棠忍着共罪,非常清醒,她不这样做,按照她的修为,绝对无法和恶佛抗衡。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自己的剑意,就像当初花娘魔君无法承受共罪的痛一样,云棠现在就得和恶佛魔君比道心。
谁先受不住共罪被逼疯,谁就死。
谁赢了——既然是在万魔之窟中挣扎过的人,如果是恶佛魔君赢了,说不定他可以在之后慢慢炼化十狱剑成为适合自己的法宝,把云棠的剑意和地狱都给夺过去。
如果是云棠赢了——既然恶佛魔君能在万魔之窟和她竞争,道统类似,那么,恶佛魔君这么多年的化神修为、体修之术和佛道庄严,全会便宜云棠。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天大的机缘和挑战。恶佛魔君没有云棠那样的天资能单创出地狱,云棠也没他那么多年的资历修到佛门、体修全为化神。
简而言之,他们都馋对方。
共罪之下,云棠和恶佛魔君还得不断死斗,双方都想在生死边缘让对方早点崩不住理智,最好赶紧疯掉。
云棠耳朵不断嗡鸣,共罪那么久,还得和恶佛魔君缠斗,她的耳朵剧烈疼痛,流出血来,天地间只剩嗡鸣声,她短暂失聪了。
恶佛魔君同样如此,他的修为原本比云棠高,可惜他对于共罪不那么熟悉,导致和云棠打得难舍难分,他的耳朵同样灌出血来,却道:“阿弥陀佛,小僧右耳早已失聪,如今只算毁了一只耳,比十狱君的状态大概要强些。”
这言语明显是在搞云棠心态,言下之意:我毁了一只耳,你毁了两只,你早晚被我杀掉。
云棠道:“本君年轻力壮,哪比得上恶佛魔君你年老体弱,本君让你一只耳,便当本君尊老爱幼。”
恶佛魔君:……
他一边对云棠下死手,一边道:“可小僧流的血,似乎没十狱君多,十狱君擅长进攻,却不擅长防御,这般受伤下去,只怕是强弩之末。”
云棠嗤笑一声:“本君笑你少见多怪,本君贵为女子,来天癸时流上半把个月的血都不算什么,这点血给本君挠痒尚嫌不够。”
恶佛魔君:……
二人一边打一边说话,但实则双方都知道,这是他们的神智渐受侵蚀,若再不保持清醒,下场必不会好。
这北部战场打得如火如荼,万魔之窟爆发出来的惊天杀气和魔气,加上两个能撑住共罪、道统类似的魔君在那儿打,爆发出的魔气太盛,哪怕是其余战场的魔君都心有余悸。
比起云棠那边的惨状,这些魔君不过分了孤苍渺三层兵力,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宫无涯站在天上的剑阵中,乌云散去,他粗略地看向底下战场,虽然大多因为魔君们的魔气遮掩看不清楚,但是也足够他大致判断出下方的态势。
不对劲。
底下战场,其余四面战场的人太少,反而是北部战场处人潮涌动,宫无涯皱眉,他现在是否要率人赶紧前往北部战场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