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长老嘴一撇,重重把手中茶杯搁下去:“我白家打头阵又如何?只要诸位许以足够的利益,我白家第一个冲锋!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怕死,又怕把手中的利益给分出来,可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哪怕是世家大族,只要许以足够的利益,谁不愿意当先锋?你们啊,畏手畏脚,各怀鬼胎,需知哪怕我们拧成一股绳,也不一定能杀了燕霁,你们现在还没赢,倒是怕出力了!”
白长老的一番话让众位长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一位真君级别的长老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假,可是哪怕是赏赐已经下去了,该家族损兵折将,又怎么保得住这泼天的富贵?”
“蠢材!愚不可及!”那白长老气得大拂袖子,心魔誓是做什么用的?协定是做什么用的?你们这也怕那也怕,敌人没消灭,自己先担忧内战,竖子!你们如何配我和你们谋定大事?“
他说完就拂袖而走,被另几名脸色不那么光彩的长老给拉了回来:“你别动那么大的气,燕霁强是强,但不足以让我们冒这么大的险,现在……燕霁的确朝我们动了手,但是他势单力薄,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敢做些底下的手段,比如下毒,如果他光明正大攻击我们,他一个正道仙君攻击我们,不怕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吗?””
“我们还是再想想,有没有其余办法,那个雪貂族的女修居然出卖我们,看来那步棋只能毁了。”那长老道,“看来燕霁精通毒类,咱们给雪貂下的毒估计无济于事,雪貂叛变,却也证明美人得用,我们换个美人便是。这男人,不开窍也就罢了,一旦开窍,岂不是万花皆有风情?”
“哼。”白张老冷笑,“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入燕霁的眼,你们就要舍弃?燕霁能解她身上的毒又如何,我们手中可握着她的雪貂亲族,她自己的命有燕霁保着,其余人的命有吗?更何况,她今次出卖我们,必定会取信于燕霁,之后再为我们做事,正好打燕霁一个措手不及。”
“白长老妙计是?”
那白长老低声言说自己的计划。
湖心岛屿。
烟雾缭绕的水池里,碧波生温,燕霁正在沐浴,他身上缠着冰雪融融的莲香,精致的眉眼被池水挡住。
云棠顶着自己虚假的雪貂耳朵,耳朵上缠了一圈布,眼睛也缠好了布,她带着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燕霁嫌弃她身上有魂记,担心他洗澡的感受她也能知道,所以让她别靠近,最好还屏蔽掉五感。云棠一个剑修,在这种情况下屏蔽五感怎么可能,她只能不看、不听,虽然活着却如同死了一样省心。
燕霁那儿水声微动,不知道在干什么,云棠搓搓脸,本来她没觉得怎样,现在燕霁防她像防贼一样,反而令她起了邪念。
她慢慢走出去,免得一会儿露出侧耳倾听之状被燕霁打死。
云棠走出去没多久,便闻到一股血味,哪里来的味?她顺着血味一路走过去,正碰到一个女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云棠还没来得及扶,那女妖就眼皮一翻,再一瞧,朝着云棠倒了下去。
“你杀了她!”几个女声响起,云棠朝来处看去,这是碰瓷吗?
她摸都没有摸到女妖的衣服,云棠歪了歪头,没来得及自证清白,一个女妖便上来劈头盖脸一顿骂:“纵然你现在得了势,也不该草菅人命,这件事传出去你还做不做妖了?”
“她还有救。”地上蹲着一个貌美非凡的女妖,正是栖霞,栖霞平静地望向云棠:“她还有救,你过来给我们搭把手,把她送去救治,你也不想看着她死对吧。”
云棠险些拍了拍掌。
她现在的人设已经是那种魅上妖女、无脑胸大的形象了?
她笑吟吟抽出十狱剑,道:“我感觉你们对我有恶意。”
栖霞眼眸最深处含着妒忌,却掩饰得非常好,鹿妖向来天性纯良,她不认为自己的伪装会出错,也并不知晓对云棠有恶意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栖霞道:“许是看见出事,我们着急了一些,但是……”
她话音未落,云棠的剑就割下其余女妖的头颅,鲜血溅了栖霞一脸:“你们当我傻了吗?故意用血味引我来此,再一堆人扮白脸,意图指责我到晕头转向,你再来扮红脸,温柔地安抚我,并以性命想来激发我的同情心,你们想把我带去哪儿?”
那栖霞万万没想到云棠居然如此干脆利落shā • rén,她的修为……不只是元婴期?
栖霞觉得事情有变,看了旁边的头颅一眼,就想逃走,正在这时,燕霁湿着头发来此,他一出现,栖霞的眼中便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