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丰脚步一顿,偏头咳了一声,看到凤如青这表情,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便直说,“师尊说了是一些补药。”
“小叛徒,日后我再跟你算账。”凤如青想到施子真说的有危险让你小师弟上,就憋不住想笑,叛徒也没有好下场!
她转头问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凌吉,“可是有事?”
凌吉微微欠身,“大人今夜不若去魔族吧,天快亮了,就近休息。”
凤如青摇头,“今夜不了,你方才压制魔气应当也很疲累,改日吧,鹿血酒我喝了那么多,改日我带着回礼去魔族拜访魔尊大人。”
凌吉似乎是想笑,却没笑成,他脸僵得和施子真有一比,便只好再次欠身,“那恭候大人到来。”
说完之后,他化为一缕银光迅速消失,荆丰也道,“这几日我安置好了对战之人,便去黄泉给小师姐细说各家仙门的商议结果。”
凤如青点头,“弟子们还在等着,快去吧。”
他们都走了,凤如青抽出了被宿深攥得发白的手指,“你要把我手捏断吗?”
她语气温柔,并无一丝不满,宿深猛地回神,捏住凤如青手指连亲带揉,“我方才错神了,对不住姐姐……”
“走吧。”凤如青召出了黑泫骨马,两个人一同回了黄泉。
此刻已经是深夜,凤如青洗漱好了之后,便见她床上半遮半掩的狐狸精。
任谁的卧榻之上躺着这么一只人间绝色,软糯香甜,谁也不想睡觉。
于是灯火昏暗,被翻红浪,凤如青陷在锦被与柔软温暖的狐尾之中,欲仙欲死。
汗液浸湿她扬起的脊背,浑身热得如同置身业火,她猛然想起施子真说的——初始并无异样,经年日久,会性情越发凶残,心境大变,你又身为女子,会体冷嗜酒,心火欲念盛旺……
凤如青嗤笑一声,抱紧了宿深脖颈猛地翻身,居高临下地扼住他的脖颈,看着他面色因为窒息渐渐泛红。
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或活的蝇营狗苟,或活的尊贵无双,或食不果腹,或挥霍无度。
但无论哪一种,都是自甘,她如何活着,以何种方式活着,是她一个人的因果轮回。
天色乍亮,凤如青披着外衫,暗红色长发几乎曳地,她赤脚站在桌边喝水,衣带松垮春色无边。
宿深发丝凌乱,坐在床边,只以狐尾遮着自己,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凤如青,满是痴迷。
他模样糜艳得像是开到繁盛后落在地面,被碾得汁水四溅的花瓣,任谁见了都难以从他的眼中欲海逃生。
他的狐尾毛发很多地方湿漉,打着结粘在一处,眼睛却像个压住猎物颈项的饿狼,片刻不肯离开他的猎物半分。
凤如青转头,懒散地歪头看了他一眼,拉开了他遮挡自己的狐尾,视线下落笑了笑,“去洗洗吧,然后吃了早饭再回去。”
宿深不掩盖眼中狼犬一样的神色,凤如青见他不动,只是看着自己,坐到他腿上环着他的脖子,“我知道你还有劲儿,真是年岁浅啊。”
她笑着亲了亲宿深的眼睛,“去洗漱吃饭,如今天裂现世毕竟影响诸多,你需得回妖族坐镇。”
“我知道。”宿深声音微哑,被亲得眯了眯眼,伸手抱住凤如青,“我会好好看住妖族,等姐姐差遣。”
他没有再提让凤如青收下他的妖王令,她有很多了,多了就不稀奇。不稀奇的东西也不会引起波澜,如凤如青所说,他本就绝对听她的,无需这种东西来表态。
凤如青“嗯”了一声,又摸了摸他撩在她后腰的狐尾,“我去令罗刹准备吃的。”
宿深洗漱,凤如青要罗刹准备吃的,然后她也去洗漱,等到饭菜端上来,他们也都整理好了,宿深甚至已经弄好了床铺,重新换过了。
凤如青饿得狠,先吃,边吃边看宿深,发现他整理的动作竟然还算娴熟,不由笑道,“你怎么会这些琐事?”
宿深重新净了手才坐在凤如青对面,“我素日不喜人伺候。”
宿深看着凤如青,他其实若是不在凤如青面前,几乎不怎么吃东西,无论是入口还是贴身,他再三查验,能够亲力亲为的便不假人手。这全赖他亲舅舅将他与娘亲坑害多年的手笔,令他格外的谨慎小心。
不过他在凤如青面前从来全无防备,如果说这天下他还能信任谁,便只有两个,他娘亲与凤如青。
因此他拿起一块小饼送入口中,眯眼笑着对凤如青说,“我从未让姐姐之外的女人碰过,往后也一样,姐姐喜欢吗?”若是喜欢,姐姐会不会也这样?
凤如青却被宿深这话给搞得差点呛着,笑着摇头,“你是怕有人下毒害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