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凌吉的脊背,凌吉幻化成人,伸手为她理顺了下散落的发,“我知道你很忙,但若得空便去魔界寻我,看看幼鹿。”
他不再张口闭口的大人,凤如青少了些许别扭,笑了笑,弹了下他的鹿角,“不是要跟我春风一度,这都好几度了,怎么开始准备缠着我?”
她看到凌吉垂头羞涩的神情,正要再取笑一句,凌吉却又抬头坦然道,“是,我要缠着你。”能缠多久缠多久。
凤如青面对他的善变总是无奈,凌吉又抓住她的手,问,“怕吗?”
“怕什么?”凤如青挑眉看他,凌吉却垂眼凑近,突然低声用可怜兮兮的隐忍调子说,“若大人久久不来,我便只能……”
凤如青以为他要说去天界找自己,却听凌吉说,“用大人遗落下的发带自渎了。”
他说完便走了,凤如青想到她那发带都做了什么用,顿时耳根有些烧。
她明明扔了!
她今天头顶是暗红色发带,是凌吉的,凤如青看着他很快消失在原地,半晌才叹了口气,带着点笑意上了悬云山。
她不知自己一天一夜的胡混餍足,如今眉目满是春情,上山之后寻了荆丰没有寻到,便径直去了焚心崖。
她每隔几日便来给施子真输送神力,上次吃了粥就走了,也不知道施子真消气没有……
凤如青在石室外面敲门,“师尊,我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凤如青又敲了几下,始终也没有人应。
凤如青在外待了好半晌,叫了好半晌,还以为施子真出了什么事,也顾不得他生气不生气了,径直推开了石门。
结果石门很轻易地被推开,里面并没有人,施子真不在。
石室当中光线不好,平时便冷冷清清,施子真在的时候,还好些,多少有些人气,他一身雪色长袍,无论坐在多么昏暗的地方,都能一眼看见。他不在,这里便十分的压抑昏暗。
凤如青以为他只是出去了,结果在悬云山等了他整整一天,他也没有回来。
傍晚荆丰从其他门派议事回来,凤如青询问他施子真的去处,荆丰也说不知。
“熔岩的弥漫因为妖兽减缓了不少,”荆丰说,“或许师尊又去了人间驱邪,他经常去的。”
“你能以三元符文印联系到师尊吗?”凤如青忘了给自己也弄一个符文印的事情,便只好要荆丰联系,“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与师尊说。”
只有她知道施子真因为给她塑身受伤的事情,仙骨开裂非同小可,他如今这状态,连驱赶妖兽入熔岩那天,都没怎么见他动手,一直是泰安神君在他身侧出手,可见施子真确实是不宜动用灵力。
突然间带伤去人间驱邪除祟?不太可能,他现在需要大量的灵力补充和借助外力来修复,还有充足的休息,他虽然心系天下,却不是不自量力之人,这时候若非极其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往外跑?
凤如青有些心急,但毕竟施子真也不是小孩子,他是仙门之首,有事出去也是寻常。
她索性回了天界,再度取了两次金晶石下界,确认了金晶石确实能够克制熔岩弥漫,甚至熄灭熔岩,而后又设法去天池。
连上神也无法轻易靠近天池,守卫天池的神兵日夜不停地轮换,那是比凤如青身处的上神殿还要高的地方,承载着整个天上人间的生机。
不过凤如青还没等和英容两个商量出办法,在弓尤那里也没能旁敲侧击打听出将天池之水偷出一些会是什么下场,便得知了守卫天池之人,乃是于风雪。
好巧不巧,于风雪因为守卫落神河“悍勇负伤”,身体“不适”养了一阵子之后,便被调去守护天池。
凤如青得知之后,心中顿时大定,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于风雪的时候,信任便油然而生,甚至觉得她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和蓝银缠斗了一场,成功见到于风雪,凤如青说明了她要带一些天池水下界的时候,于风雪这一次倒是真的迟疑了。
“不是我不帮你,天池之上常有雷云笼罩,神界传说那是天道之眼,”于风雪说,“擅动天池之水,雷击必然滚滚而落,曾经有守卫天池的神兵,妄图偷饮天池之水成为上神,便被劈得灰飞烟灭。”
于风雪苦口婆心地劝诫凤如青,“祖宗,你搞什么都行,但别找死好不好。”
“我可以把施子真本体给你用棍子叉出来,但是取天池之水,真的不行!”
凤如青听了要遭雷劈,自然不会再去为难于风雪,只是稍作沉思道,“我能上去看看吗?”
“你别想了,我求你!”于风雪说,一着急说,“你再怎么是主角,书也是有规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