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排木架上也有禁制,但老修不以为意,手上毛笔在封印上连点,那层禁制便像泡沫一般一戳即破。
待店内被搜刮一空,老修拽着鱼羁游从后门出去了,“快快快,飞剑,我来指路。”那灵药发挥作用很快,此时他说话也不抖了,胸口的干瘪也恢复大半。
鱼羁游也说不好是否该为冲动下杀手后悔。这是自他飞升以来承钧首次染上他人的血,至少承钧十分兴奋。
他沉默着给承钧加持了一个云游术,然后让老修上来。
“还真是一把兵器!”老修好奇地隔空拍了拍承钧,举止看上去极无分寸,但除了坐上去那一小块,未与重剑再有别的什么接触。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柄shā • rén无数的武器,还是保持尊重比较好。
承钧刚刚见血,一直灵性地轻轻颤动,老修凑近时收敛了一分,又很快锋芒毕露。
“东南二十里、正南一百八三里。”老修报出方位指引,承钧立刻冲了出去。
“……那几个修士?”鱼羁游主动问。不用处理么?
“没甚么,过不了几天净灰阵就全收了。”刚才还如临大敌的老修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裂开的左肩异常移位,激得他“嘶”了一声。
一百来里的距离瞬息而至,老修率先跳下巨剑,落到很是荒芜的院子中。
“道友,第一次来无疆啊?”老修来到这里,浑身的骨头都松垮了。“不用愧疚,你没杀错人,要不是我对他们还有点用处,早被宰了。”
那间符箓店本是他朋友开的,直到有一天他进城,突然发现店主变成这四名恶客。
老修不敢暴露他和原店主关系,奈何伪装拙劣,被四位修士抓住把柄,被迫给他们画符。
芥子蛉停运后,这四人更是无法无天,借着停网发难,硬说他私藏两张太平有象符,非要拿他的符笔偿还。
鱼羁游点点头,“这位前辈——”
“老修”整个人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你叫我啥?别别别道友,我今年才两百多岁!”
鱼羁游这才看清,这位修者的面容细看并不老,没有皱纹和斑点,皮肤也不松弛,只是清癯,还有几分斯文,不过花白的长发和佝偻且畸瘦的身体给了人错觉。
“我道号窥天,你呢?”窥天仙君终于想起自我介绍,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我观道友为妖修,又入了抱丹,你年纪说不定比我还大。”
“无我。”鱼羁游吐出两个字,并不揭穿他今年还不到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