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场面的诡异,阮玉尘正纠结要不要出去调节气氛时,纪淮开口了。
“我热爱绘画,但我更愿意当一个正常人。”
池烟此刻再也没有心思劝说,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压在茶几上推到纪淮面前,语气生硬:“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为你争取最大利益。这位是你爸的至交好友,当年暴风雪生还者之一。”
纪淮低头看向名片,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荣吟。他的瞳孔放大了一瞬,似是不可置信。
荣吟是当代迄今为止声望最高的画家之一,于阿佛洛狄忒学院任教几十年,后辞职四处游历。院长多次请求他回校,他都不搭理。
而且这人有个怪癖,在校期间他会尽心尽力地辅导,一旦毕业就断绝与所有学生的联系,无一例外。
纪淮非常喜欢他的作品,诡谲华丽,色彩大胆想象丰富,类似于梵高的风格。
“你爸对荣叔有恩,他也觉得你很有灵气,你想通了直接联系他,你跟着荣叔能学到许多在学校不曾接触到的东西。”
池烟留下这段话就离开了,纪淮拿起名片,拇指摩挲凹陷的烫金大字发怔。以至于阮玉尘从卧室走出来在他旁边落坐,他都未曾发觉。
“你是想去的吧。”阮玉尘猝不及防开口拉回了纪淮游神的思绪。
“事关重大,我得考虑。”
“反正我无条件支持你。”阮玉尘捧起纪淮的双手往脸上蹭蹭,“别不开心啦。”
纪淮平静地望着他:“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