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看起来要比孙老头年轻不少,眼角虽然也有一点皱纹,但却没有孙老头那么历经沧桑,妇人衣着朴素,但却干净整洁,妇人的头上虽然也有一些白发,但却梳得一丝不苟,妇人的面容有着病态的苍白,不过就算这样,王无垠还是能从那个妇人的脸上,看到她年轻时的风华,不说曾经,就算现在看来,那个妇人依然有着她这个年龄的魅力。
“师姐……你怎么出来了……“看到那个妇人从门里出来,孙老头一脸担心,摸了摸眼角,连忙走过去,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你要多休息,不能吹风,小心又咳嗽……”
“没关系,没关系!”那个妇人的目光从孙老头的脸上转到了王无垠的脸上,“这位是……”
“这位是一个朋友,来买药材的……”孙老头看了王无垠一眼,解释道。
虽然别的话孙老头没说,但是从孙老头的那一眼中,王无垠却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不要让那个妇人知道孙老头刚刚在药材集市中受的委屈。
“对的,对的,我是孙大爷的朋友,来买药材的!”
“啊,既然是师弟的朋友,那进来坐,喝杯茶……“那个妇人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孙老头看着王无垠,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也有些感激,“我就住在这里,那,进来喝杯茶嘛……”
王无垠觉得孙老头和那妇人应该是夫妻,但两人的称呼又有点奇怪,居然是称呼师姐师弟,这不由让他好奇起来,看着两人期盼的目光,王无垠笑了笑,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孙老头连忙把王无垠请到门内。
那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房子不新不旧,不大不小,也就是普通人家的样子,王无垠一进去,就看到那院子里摆放着一个个的木架,木架上正晾晒着一些正在泡制的参天树的树皮,阳光从院子里照进来,院子里倒是一片温暖。
就在院子里的屋檐下,在阳光找得到的地方,还摆放着一张舒服的躺椅,那躺椅旁,有针线框,厨房里应该在煮着药,王无垠可以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咕噜咕噜的煮药的声音,随着那声音,还有一股药味也从厨房之中飘出来,在院子里回荡着。
放眼看去,孙老头住的地方虽然有点简陋,但却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王无垠闻了闻那飘荡着的药味,眉头动了动,因为在那药味之中,他嗅出了天星根,苦竹水,还有石兰花,白灵苔与四目骨的味道。
这几位药材,是炼制五品还阳理气丹的材料,而五品的还阳理气丹,是渡劫失败后保命用的东西,当然,还阳理气丹算不上的高阶的渡劫类的丹药,而像这种直接把还阳理气丹的药材用煮的方法拿来煮药喝的,那煮出来的药水的作用,恐怕只有真正的还阳理气丹作用的百分之三四,作用非常有限。
看着孙老头的师姐那苍白的脸色,王无垠心中动了动,只是没有开口。
那个妇人让孙老头和王无垠在院子里坐着,不让孙老头动,而是自己去泡茶。
而孙老头一进来,那一双眼睛关切的目光,就始终在那个妇人的身上,那浓浓的关切,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片刻的功夫,那个妇人端着两杯茶来到两人面前,客气的对王无垠说道,“寒舍简陋,多有怠慢,我师弟也很少带朋友回来,一点粗茶,还请尊驾莫要见怪……”
“客气了,客气了……”
“师姐,你歇着,我来吧……”孙老头却站了起来。
“你也累了一天了,就坐下休息一下,这点活儿,我还干得来……”那妇人笑了笑,轻轻按着孙老头的肩膀,又把孙老头按了坐在椅子上。
王无垠看这妇人的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真不像那种没见过多少场面的普通人,心里更奇怪了,当然,更奇怪的,则是孙老头和那个妇人之间的关系。
那茶也是粗茶,不过口味还行,估计是自己采的,王无垠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看了看院子里晾晒着的那些药材,笑着问道,“孙大爷你这边除了参天树的树皮,还在炮制着其他的药材……”
“嗯,以前我还亲自上山采药,只是现在体力不行了,只能到城外收一点生材过来自己加工一下,赚点辛苦钱!”孙老头笑着说道。
“哦!”王无垠点了点头,“以后孙大爷你若再炮制出参天树的树皮,也不用自己再拿去卖了,就留下吧,我上门来拿,价格还是按今天的来,不让你吃亏就是!”
孙老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激动得看着王无垠,“真的?”对孙老头来说,王无垠的话,就像天上掉下来馅饼一样,把他都砸懵了,对于一个靠卖药材维生的人来说,王无垠的建议,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天降甘霖,特别是对现在连出去卖点药材都会被飞羽药行打压作梗的他来说,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