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戴手套的动作总是那样利索又帅气,她边戴边转头叮嘱自己,“手套是必须戴的东西,红龙的血具有强腐蚀性,别像上次那样,把自己的手弄伤了。记得保护好自己。”
黑塔前的身影开始在门前的地面掘洞,挖掘不成之后。她改用一道细细的薄尺插进门缝测量厚度。
“能掘进爆破是最好,如果条件不允许,只能光面爆破,那一定要把握好用量和角度。好的爆破师,能用最少的药量一次成功。”
眼前小小的身影和记忆中的画面一幅幅地重叠在了一起。
疑窦只要开了一个口子,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遏制不住,
初见时的铁皮小人,欲海时的并肩战斗,刚刚那咬破指尖残留在面目上的血痕……
答案似乎就在那里,他却近乡情怯地不敢揭开。
是自己太过疯魔,还是真相已在眼前。
岑千山只觉得胸腔内有东西在翻滚,血液在体内逆流,呼吸为之凝滞。
苦求了一百多年的梦,是不是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分心的他被白衣无常一拳打中,翻倒在地,体内血脉翻腾,张口吐出了一口血。
刚刚他假做吐血受伤,皆为让那人心急而演戏。
此时的血却是那么真,从肺腑中呕出来,滚烫又刺目,一路火辣辣地烧伤了胸腔喉管,呕尽他的百年相思。
付云伸手把岑千山扶起,持剑和他并肩而立。
“怎么样?有没有事?”付云问道。
虽然这位来至魔灵界的修士性格有些古怪,接触也不算多,但不可否认,他在战场上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伙伴。
实力强大,又翘勇无畏。寡言少语,却十分可靠。
说实话,当岑千山出现的时候,付云的整颗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但不知为什么,这位一路并肩作战的魔修却突然侧目过来看他,那神色莫名冰冷,眉目含着无端的怒意,绝对称不上友善。
“她说……小雪说,你是她最喜欢的师兄?”他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付云不明白,大敌当前,岑千山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下意识茫然地摇头否认,“啊,不,她说的不是我。”
岑千山推开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寒霜”的刀锋化为残影,杀气腾腾地冲着无常去了。
黑袍对白衫,狂刀战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