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穆雪打了个稽首,“玄丹峰萧长歌,前来请教。”
擂台之下,夏彤拉着丁兰兰等人道:“这位萧师兄很厉害,当初金蝶问道就是他现了‘雨泽施布’境,惊艳了全场呢。”
“什么雨泽施布境?”几个脑袋凑了过来,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夏彤说道,“当初我们这一届上山的弟子,就数这位师兄的境界最是显眼,据说他不论心性还是天赋都十分突出,好几位师叔都想将他收入门下。最终还是我们玄丹峰的峰主抢到了人。”
“那他很厉害?”
“应该是很厉害吧,”丁兰兰也说道,“当时除了他,听说还有一位雪里花开境的孩子,心性虽好,天赋却不太高。另外有一位流火遍野之人,被评为天赋极高但心性流于狂荡。所以只有他是我们这一届最突出的人了。”
“玄丹峰出身能厉害到哪里去?”另有几位围观的弟子在小声嘀咕。
“那地方最多就是炼炼丹药,种种灵植。打起架来和逍遥峰这样剑修出身的地方还是没法比。”
“没看头,没看头。看来小姑娘要拿下十血进决赛了。”
擂台上,萧长歌面目平静,单手掐了一个手诀。
一时如春分化物,无数柔韧的枝条从地底抽出,迅速地拔高,抽条,朝气蓬勃地生长出枝叶树冠,几乎只在眨眼之间枝繁叶茂的密林便占据了擂台大半位置。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萧长歌被密密维护在柔韧的林木之间,和整片的丛林融为一体。这时候即便穆雪祭出捆仙索,也很难将他捆住了。
“师妹,我可要出招了。”萧长歌提醒一声,手中指诀变幻,无数柔韧的树藤如蛟龙盘蛇,卷满地尘烟,盘绕着向穆雪抓来。
可以想象,但凡被它们挨碰到一点,瞬间能被捆束得比捆仙索捆到还要狼狈。
穆雪飞身避开,那些相互纠缠的藤蔓在身后云水摇天,紧追不舍。
无数坚硬的树枝,化为锐利的长矛,发出密集的破空声,从各个角度向穆雪所在之处射来,要逼得她无处可逃。
穆雪折身,抽出一柄三尺长的短剑,此剑一出,斗牛光焰,寒潭水冷,星月暗淡,风雷声动。
剑芒于空中一抖,化为一朵五瓣寒梅,寒梅朵朵绽放,千树万树花开,铺天盖地直面雨中绿植而去,气势汹汹,绞断三千枝叶。
一时之间,只见半边擂台,雨泽万物,枝叶重重叠叠,不断生发。另一半边,狂风怒雪,寒梅绽放,针锋相对不让。
围观众人初时只觉穆雪年少轻狂,占这不知哪里来的神奇投机取巧罢了。这一刻见她小小年纪,战斗之中凌然无惧,剑出不退,道法玄妙。这才算是服气了。
“我就说了,逍遥峰贯出狠人,就没出过怂货。”
“别看她是个师妹,当年苗师姐是怎么折腾人的,大家莫不是忘了。”
几位年长的师兄回想起往事,打了个哆嗦,悄悄看了一眼停在头顶上的那口铁锅。回想起童年时期的心里阴影。
苗红儿移动到付云身边:“这丫头的梅花九剑倒是得了你的真传。”
付云侧身看擂台上的战况,“我也没想到她能将剑法练至如此地步,她的剑意还和我不大相同。”
“你是君子之剑。师妹这剑看起来有暴雪寒梅之意。”苗红儿摇摇头,“我有时候想不太明白,明明从小护着她长大的,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随时随地准备好拼命的架势。”
擂台之上,春风化雨的丛林转为盛夏,天空中乌云滚滚,雷声阵阵,暴雨倾盆。
“糟了,”叶航舟站起身来,“师妹她,有一点怕打雷。”
“怕打雷?”杨俊没反应过来。
擂台上的倾盆大雨之中,穆雪似乎有一瞬间呆滞了,她昂面看着天空的雷电,任凭瓢泼的雨水冲刷在面孔上,疯狂的植被已经攀爬到她的脚踝,她才冷冰冰地抬起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指诀。
“是不是大地在摇?”
“怎么回事,地面晃动起来了?”
这里的每一个擂台四角都布有法阵,正常的情况下,擂台之内的所有术法都影响不到擂台之外的范围。比如此刻擂台内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擂台外的看台上却十分干爽,毫无雨痕。
只是此刻,大地不知为何隐隐晃动,地面裂开了一个小口,一个小小的铁皮傀儡从里面钻出脑袋,它左右看看,伸出细细的手臂撑着身体从地底跳出来,向擂台上跑去。
这种傀儡丁兰兰很熟悉,她的姑姑兼师父丁峰主时常布置给她们制作的基础傀儡模型。放一颗小小的灵石进去,就可以操控它做一些搬运,卸货等简单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