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心里怎么想,看到周东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周东梅也没底气继续招惹他,于是酸溜溜对姜甜说,“甜甜,你可得对我们家东阳好点儿,你看他多疼你,啥好东西都舍得给你买。”
姜甜笑模笑样地,“大姐说的是。”
周东梅感觉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的憋屈!
对方跟刘小翠完全不是一类人,以前跟刘小翠过招,甭管谁输谁赢,至少你来我往吵个痛快,姜甜可到好,直接让你有气儿没机会发出来。
按老家的规矩,新过门儿的媳妇儿大年三十儿晚上要去给长辈磕头,姜甜和周东阳情况特殊,虽然领了证,但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办婚礼,在农村来说并不算是过了明路,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即使是办了婚礼,周东阳也没打算入这个乡,随这个俗,让姜甜跟着去磕头拜年。
周家的大门儿不够宽,车进不来,只能停在门口,七八万的私家车,在这个万元户都少见的年代代表着绝对的奢侈。
不少人跑过来看,跟周家关系远的,也就站在门外看看车,关系近一些的,则借着串门的由头,跑来套近乎,无非是想给亲戚家人在周东阳的厂子里谋个活儿计。
周东阳从自己屋里走出来,意思性露了个面儿,简单客气几句,就回屋陪姜甜去了。
他的冷清贵气自带压强,他回了屋,众人才觉得心里更松快一些,说话也自在了许多,反正一开始大家也没想着跟他面前套近乎,都是走曲线救国路线,从周东梅这儿下手的。
姜甜半躺在床上,见他回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哥哥,我躲在屋里不出去,人家会不会觉得我不懂事儿?”
周东阳俯身亲了她一下,“不喜欢就不出去,我老婆懂不懂事儿,我说了算,管他们屁事。”
姜甜就笑,“你说脏话。”
周东阳操着一本正经的腔调,满口胡说八道。
“我说脏话怎么了,脏话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一种自我突破,一种极致的自我表达,比如说情到深处,那些文绉绉的字眼儿完全不够看,唯有特殊的脏话可以传情达意,比如说——
“好啦,你不用举例说明,反正道理都在你嘴里,黑的白的随便你颠倒。”
周东阳低笑,“亲爱的姜甜女士,请问今晚我可以……干你吗?”
姜甜鼓着小腮帮子瞪周东阳半天,红着脸憋出一句,“周东阳,我日你祖宗!”姜二强打不过人家的时候,就最喜欢就用这句话逞强。
周东阳伸手抱住她,低头亲了亲河豚一样的小腮帮子,笑,“我祖宗又没招惹你,要不你还是日我吧,——不对,你好像没这么大本事,还是我日你好了。”
打嘴仗,姜甜怎么可能是周东阳的对手,小脾气上来就开始动口,低头咬周东阳的手背,皮儿薄,没有硬硬的大肌肉块儿,不费力气就能把人咬疼。
“调皮。”周东阳嘴里说着,手也没闲着,拍了一下姜甜的小屁股。
他手上用了些力,“啪!”得一声,打得姜甜一颤,不是那种开玩笑的轻拍打闹,带了惩罚的性质的力度,还是有一点儿疼的。
姜甜松开嘴,冲周东阳发脾气,“我跟你闹着玩儿呢,都没真咬,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你把我打疼了,知道吗。”
“对不起宝贝,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你滚!”
“嘘,小点儿声。”
“你怎么这么流氓。”
“好了,我不逗你,来让老公看看打红了没有。”
“周——东——阳,我要日你祖宗!”
“都说了,这活儿你干不来,怎么这么固执呢?”
“……”
睡到后半夜,姜甜被憋醒了,临睡前磕了不少瓜子,相应的水也喝得不少。
周东阳怕中煤气,没让在屋子里点蜂窝煤炉子,整个屋子冷得跟冰窖差不多,连手都不敢放在被窝外面,她整个人都缩在周东阳怀里。
她暗想周东阳的娘不是个细心的,这么冷的天,准备的被子太薄了,盖两层都还觉得冷。
本想着坚持到天亮,再出去上厕所,可似乎难度有点儿大,尿意越来越强,姜甜忍不住来回蹭腿。
周东阳睡眠一向很浅,被她蹭醒了。
“怎么了,宝贝。”
姜甜:“我想上厕所。”
周东阳开了灯,扯过自己的棉衣,给姜甜披身上,又拽过姜甜的毛裤,帮她穿好,指指地上的小绿桶,“快去吧。”
“……”姜甜咬了咬牙,“哥哥你还是陪我去外面上吧。”
周东阳瞅她,“乖,你开什么玩笑,在热被窝里睡得暖暖和和,这么冷的天跑出去,非感冒不可。”
姜甜小脸儿发烫,“这太难为情了。”
周东阳摸摸她头,“宝贝,这么害羞可不行,我们是夫妻,没什么可难为情的,你身上我那儿没碰过没摸过,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任何伪装,信任我,就像信任你自己一样,好吗?”
姜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好。”
“乖,听话。”
“不要,你快点儿起来陪我去,我难受。”姜甜犯倔。
周东阳一扯被子,干脆重新钻回被窝,“那宝贝就忍着吧,反正离天明也就两个小时,你可以的,加油,坚持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