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目光凝在他的腿上,随即移开,唇边露出浅笑,
“恭喜王爷。”
不管如何,他的腿,总算是好了。
而她的使命,也完成了。
她不由得再次对萧执刮目相看。
腿好的时机,如此的恰恰好。
她想说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
她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青芜总算能够趴在她的床边哭一场,
“姑娘,你可吓死奴婢了。你可不能丢下奴婢……”
这些日子,她每次想要到内室照顾姑娘,都被那死瘸子给赶到门外。
明明,她才是姑娘最亲的人呀。
欲说这些天她受得委屈,偏生边上那阎王脸盯着。
青芜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发厉害。
“放心,我丢下谁也不会丢下你的。”燕飞摸摸她的头。
萧执闻言,脸色黑了黑,又安慰自己,这女子以后只能烂在他这口锅里了,还能丢下谁呢?
算了,她还在病中,不值当计较。
太妃来看她,也是眼里含着一包泪,
“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往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的父亲啊。”
燕飞至今也不明白,为何明明从未有过瓜葛的太妃,
愿意担下庇护罪臣之后的风险,还对她那样掏心掏肺的好。
她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均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不论如何,庇护一场,又如此的待她,那就加倍的好回去。
燕飞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也就在温泉宫住下了。
萧执则是彻底丢开军中事务,安心地陪着她。
这段时间来,他盯着翟嬷嬷用好汤水滋补着燕飞空虚的身体。
看着翟嬷嬷不断送来的老参补品,燕飞有些愕然。
因燕飞如今身子虚弱,萧执让人在床榻上支了一张小桌。
亲自帮她端茶倒水,洗漱喂饭。
恨不能如厕也都由他抱着去。
体贴周到,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燕飞此时才惊觉,若是昭阳王爷愿意哄人时,竟是比那小倌馆的头牌还要体贴细致,设想周全。
昭阳王释放出难得的善意时,她也不好冷言相对。
只是默默地接过他盛的食物,慢慢地吃着。
春日渐近,有时他将燕飞抱着坐在窗前,赏着外头的绿意。
他想起当初从京中得来的那副,前太子,他那好四弟帮她画的小像。
于是,心头主意起,摆起架势,也要帮燕飞画一幅小像。
到时挂在他的营帐前,哪怕分开,也能解解相思之苦。
燕飞起初不愿,可拗不过他,只能坐在椅子上,摆着他要的姿势,随他画。
哪知,这人嫌弃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案前,看得不够仔细。
于是,将她挪到自己身边,挨着他。
这人时不时地画两笔,又时不时地摸摸她的脸,搂一搂她的腰身,亲一亲她的脸颊。
“不是说画像吗?做这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