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卿第一次见识,女人有多难哄,还是个小傻子。
从东厢房到正房,小傻子哭起来没完没了。先是抽抽搭搭,酝酿了一会儿委屈情绪,再是稀里哗啦,双手双脚并用地挣扎,最后是哽哽咽咽,化无声为有声,如此循环,形成规律。
“奴奴,卿卿向你认真赔罪好不好?”裴元卿轻拍司马嫱的背部,唯恐她哭得岔气,闹到请大夫就传出笑话了。
“卿卿…坏坏。”司马嫱啜泣,嗓音含糊不清。
“卿卿坏坏,奴奴好好,奴奴就原谅卿卿吧?”裴元卿拿捏着令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娘娘腔,语调温柔得足以教小厮阿坤犯傻。
“不不……原谅。”司马嫱咬着唇瓣,红肿双眼。
裴元卿听后,感觉没辙了,递眼色向白芍求救。
白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往常在高阳长公主府里,即便是偶尔显露出严厉一面的高阳长公主,也不敢随便胖揍司马嫱的小屁股。白芍耸耸肩膀,摊摊掌心,表示自己无可奈何,然后很不厚道地溜走。
晚膳时分,裴元卿将司马嫱抱在怀里坐下,示意婢女端来油焖大虾、粉蒸排骨、上汤菜心、拔丝山药、小鸡炖蘑菇、鲫鱼豆腐汤。
“奴奴,有你爱吃的虾虾。”裴元卿已经没了脾气,柔声哄道。
语罢,司马嫱边呜呜咽咽边推开那盛着油焖大虾的青釉莲花纹盘,小指头点了点拔丝山药,还伸进嘴巴里舔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