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轩居书房里,裴元卿握着司马嫱的小手,练习大字。
“这是奴字,从女从又,以手擒女俘迫其为奴之意。不过,在大魏,女儿家的闺名有时候会取奴字,表示要做一辈子的女儿奴,用尽宠爱。”裴元卿的语调抑扬顿挫,带着些许边塞的风沙,听起来过于刚硬,却能将奴字念出似水般的柔情。
“奴奴…奴奴!”司马嫱指着草纸上的奴字,娇娇软软地喊道。
“忘记了,你听不懂。”裴元卿失笑道。
不过,裴元卿再次握着司马嫱的小手,书写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楷书体卿字,外刚内柔,颇为秀逸,却不见半点时下所流行的怯懦风。
“这是卿字,犹如两人席地而坐,中间隔着一瓦罐肥肠煲就餐。现今,提到卿字,已经不用作以美酒佳肴款待宾客之意,反而成了敬称或者爱称。”裴元卿笑道,语气里夹杂着无可奈何。
年少时所憧憬的红袖添香,终究成了一段缥缈烟云。
果然,小傻子听得流出清口水,显然是想吃瓦罐肥肠煲了。
午膳时分,裴元卿吩咐小厨房,准备一堆柴火、十来只瓦罐、多种清洗干净的食材,陪着司马嫱,打瓦罐小吃。
司马嫱咯咯笑,小白虎嗷嗷叫,双手叉腰的白芍感受到岁月静好。
当然,白芍不是小傻子,裴元卿这常常待在家里做闲散大爷的举动,意味着他即将出征,一去又不知是多少年月。
瓦罐烧肉、瓦罐羊排、瓦罐牛骨、瓦罐鱼头、瓦罐黄鳝、瓦罐猪肚鸡汤、瓦罐瑶柱虾仁粥、瓦罐茶树菇老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