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来过的下人再次鱼贯进来,眨眼间取走了兵器,包斩丢下连遇,三两步进屋,冲堂上之人叫了声爹。
“啪”一声,男人一巴掌甩在包斩脸上。
“别叫我爹。让人戏耍的团团转,有脸?”包戡天看了眼空下去的茶杯,抬头看了连遇一眼,“是你自称连遇?”
“不是自称。”
“倒是硬气。”包戡天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哈哈笑了两声:“既如此,那便来人,押下去。”
“二叔!”包晴没想到二叔问也不问就要拿人,当即急了,“他不是坏人!他帮过我,连遇不会帮人!”
“好人会平白无故自称连遇?丫头你身子不好,今日被人蒙蔽做出自伤亲族的事,方才让你长记性,看样子是还没记住。来人,将人带下去,如有反抗……”
后头那个字他绕在齿间并不说完,可包晴的脸色却早变了,不过一会儿工夫,旁边耳房里已经冲了十来个人进屋,个个手拿兵器,杀气腾腾。
这帮人,真是……连遇撑住身子微微一笑,扫视间,人愣了一下,那十几个人中,有个人的气质格外特异,看上去竟……
愣神的工夫,周围已经动起手来,刀光剑戟,几次差点砍到包晴。
连遇退到一旁,并不急着出手,眼见包晴就要低挡不住了,院中突然进来一人。
“二叔,你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三娘,我不过是让人拿这贼人,是你家包晴是非不分。”
“贼人?”余三娘绣眉倒竖,扫看连遇一眼,随即从怀里取出枚信笺:“听闻凤小安的人得罪了暗门,被追杀至此,自称连遇就是期我包家抓他以图庇护,二叔怎的就信了?”
凤小安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万事通,为人机灵,捎带着下头门人都跟着染了些鬼机灵在身上,若是他的人……可哪就如此巧了?包戡天拧眉览了遍信笺,“你是凤小安的人?”“鬼才是那杂碎的人。”凤小安长得油头粉面,为了活命便说是他的人,未免太过小看了他。“我是连遇,想死的尽管来。”
包戡天放下信笺,眉头郁结更深,他默默看了连遇一会儿,摆摆手,“让他们走。”
“爹!”
包戡天不言声,直接递来信笺给包斩,信笺上书:前有凤小安门人数度被擒,皆谎称连遇,骂小安粉面杂碎,为求活命,实属不要脸,特告同人,以辨宵小。
“可是……”
“他没武功,且中了毒,便让他们带了去吧。”比起一个身中剧毒的废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同这个傻儿子说。
“对了二叔,我听下人说你家包斩说我晴娘不知体统,为了包家的体统考虑,还得劳烦二叔拨两个下人到隔壁,我家没男子,如今收了这么一个,确实容易招人闲话。我先在这谢过二叔了。”
乌泱泱人来,呼泱泱人去,偌大门堂眨眼间只剩包斩同他堂上的老子。
“爹,他们!”
下人送来新茶,包戡天啜了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一早便知那人身份有疑,原想把人收着将来拷问出点什么,即是你大伯母张口,这山芋让她拿走便是,你当关里多了这么一位,何毓会轻巧放过?”
一席话毕,包斩恍然,还得是他老爹,人留在府上,怕以后拷问不出来吗?
“只是他说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