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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皇家父子(万更)(1 / 4)

“夫人。”

耳房的丰年听到宅门外的马车声,老早就跑出来等着,瞧见小蛮扶着罗衣从外面走了进来,忙上去迎道:“您回来了,夜宵备好了,您用一些吧。”

“不吃了。”

罗衣看着他那殷切的样子,看了一眼偏房的位置,说道:“杜薄呢?”

果然,丰年脸上一闪讪色。

“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小蛮诧异,回头看罗衣,那人神色如常冰冷,说道:“回屋去吧。”

这么晚不回来想必定是留宿花柳了,小蛮不快,横剐丰年一眼。

那人抱屈,杜薄管不住心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真是窦娥冤。

正腹诽着,丰年瞧见宅子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不用想就知道是杜薄,他进退两难的模样被小蛮发现,也回头看了一眼。

“夫人您看,是不是公子回来了?”

小蛮马上说,丰年恨不得掐自己,心头颤悠悠的看了眼罗衣,只怕杜薄今日又要挨一顿毒打了。

罗衣回头看,只见杜薄衣衫扯开,搂着里面的白衣,手里拿着酒壶,一步一晃的过门槛,这趔趄的模样让丰年哭笑不得,跑过去扶他。

“我的公子哎,您这又是去哪儿了啊。”

丰年架着他,杜薄身上的酒味险些熏死人,便想着往偏房里去。

“杜薄。”

不过罗衣并没有放过,而是冷冷道:“宿醉而归,你找打。”

丰年听这话害怕的紧,求情道:“夫人,您看公子醉成这样……人也神志不清的,不如先让他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您明天……明天再盘问吧。”

盘问?

这个字明显冒犯到了罗衣,丰年也忙闭了口,没想到罗衣沉默着点头,他如临大赦般松口气,嘟嘟囔囔的推搡着杜薄。

“罗衣!”

谁知杜薄一声吼,把院里的所有人都吼懵了。

丰年更是连魂都丢了,看着杜薄好似看着一堆死肉,切齿道:“公子。”

“罗衣啊罗衣。”

杜薄像是念咒一样,伸手推开丰年,随后踉跄着往前几步,又顺手推开罗衣身边的小蛮,正视着发妻,伸手指着其鼻子:“你个悍妇!”

“公子!”

丰年立刻冲上去攥住他的手指,连哄带喊:“公子公子!咱们先回去吧!你就听奴这一回吧!”

明明是十分严峻的情形,小蛮却低头偷笑一下。

罗衣瞥眼,说道:“小蛮,丰年,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

“是。”

罗衣的话,府中无人敢不听。

而且看着架势,肯定是要武打,杜薄这不要命的行为,谁劝谁遭殃。

那两人走了,杜薄往后晃了一下,皱眉道:“罗衣!”

罗衣面无表情,也不想理他,转身要回去。

只是刚打开房门,杜薄就冲撞了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但是脚底下在那门槛处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罗衣厌恶的扯回自己的衣袖,垂眸看他。

“罗衣……”

杜薄也没起来,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然后扶着门框一点点的站起来,脚刚一跨过门槛,就连绊几步扑到罗衣的怀里。

那人没躲,接住他。

“罗衣。”杜薄声音低沉,“你就这么容不下平年吗?”

罗衣闻言,一把将其推开,这回杜薄站得稳,说道:“悍妇,你就是个泼妇!”往前几步,呼吸急促,“咱我二人成亲十四年,你自己数数,你一共打了我多少次!”

罗衣皱眉。

“你自己也记不得了吧。”

杜薄拍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道:“一次又一次的对我动粗,叫我被这……被这靖安城的人耻笑!只有平年……她懂我,知我心思,你什么都不懂!”

“一个秦楼楚馆的贱籍,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把她带回府上。”

罗衣的语气还算冷静。

“杜薄,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滚出去。”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杜薄非但不怕,反而再次抓住她说道:“你打啊,我可是你的夫君,哪有你这样的夫人,成日打我!成日打我!!成日!打我!!!”

他干脆嘶吼了起来。

罗衣面色微动,将要勃发的怒意忽然消散不见,盯着杜薄,那人气极反笑,眼睛通红,不知是激动还是哭了。

“罗衣,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杜薄声音颤抖,像是自嘲:“杀了我,换一个高大威猛的夫君,省的日日面对我这个臭书生,天天酸文弄墨的,连个长刀都举不起来。”

“杜凉言你……”

罗衣表情有些难堪。

“你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杜薄哈哈一笑,痛苦的皱紧眉头,“我知道当初老太爷也没看上我,不过是顾着两家的面子,才乱点这鸳鸯谱,我知道……”

他剧烈的咳嗽两声,声音有些撕心裂肺的:“我知道你那时候有属意的人!”

“杜薄!”

罗衣忍不住喊道。

杜薄充耳不闻,苦笑道:“我知道你喜欢习武时的那个大师兄,段白……呵呵段白是吧,他多厉害啊,知道你我定下婚约,拎着领子把我扔出去,打得我半个月水米不进哈哈哈。”

“新婚之夜……新婚之夜你把我捆起来,当着府中所有人的面,说我杜凉言是个怂包……我拳脚不好……可我……我就是喜欢读书怎么了!我喜欢读书!罗衣!我从一开始可有招惹过你分毫!明明是老太爷定下的婚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杜薄说着说着激动起来,肩膀抖着,眼角涌出一颗硕大的泪珠来:“可我并没有倾心的人,那时瞧见你这般漂亮,我心里欢喜的很,挨些打也没什么,可是你说我不懂你,不就是厌弃我吗,你何曾懂过我?罗衣,你何曾知道我的心思!”

“你就……”

他上前狠狠掐住罗衣的肩头,刺痛的感觉让罗衣唇齿微抿,看着杜薄醉熏的脸庞越靠越近,最后低下头去,气若游丝:“你就只会打我,一次又一次的……往死里打我,你就那么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我想近你……都不行,十四年了罗衣……我就是想近近你都不行,以至于我现在……怕极了你,再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罗衣心下茫然,接住他的身子。

谁知杜薄借酒发了性子,推搡着她到卧房去,直把她压到榻上,似乎怕罗衣会反抗便用了老大的力气,可她并没有动作,只是看着身上那人。

失意落魄,眼神痛苦,酒醉着。

“罗衣……”

杜薄喃喃道:“许我一次,就破例多许我一次,我会很疼你。”生怕罗衣拒绝,急切的在她裙下摸索着,手指翻过那层层叠叠,“你是我夫人……就让我多碰碰你好不好……我不要等到每月信日……我现在就要……”

罗衣被他弄得慌张,这人在自己面前总是百般讨好献媚,何时这般吐露心扉,更做出这大胆的事来,下意识的攥住杜薄的手腕。

“你……”

杜薄失力,趴在罗衣的身上,脑袋藏在那人的发间,讽刺的笑了笑:“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十四年,你拒绝了我十四年,罗衣……”

最后那一句,他近乎失声。

罗衣微微敛眸,闭上眼睛,攥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杜薄便失控了起来。

没有从前的小心翼翼,也没有方才口中言之凿凿的疼你,满身都是霸道,啃咬的痛楚在脖颈和下巴处传来,罗衣想要推搡,却迟疑几息,缓缓搂住了他。

夜实在是深了,卧房的榻上幽香和酒气纠缠着不明不白,厚重的幔帐包裹着那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面燥意的很,有热气自两人的口中呼出,罗衣没料到杜薄竟然也有这让人不容反抗的一面,眼中漾色,紧闭了多年的嘴巴终于嘤咛出第一声。

“嗯啊……”

似乎是要溺水了,罗衣听到杜薄在耳边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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