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昨儿个小格格回去的时候,手上可都是伤。”
瓜尔佳氏暗戳戳地来告状说道。
阮烟这个亲额娘听到这消息,不但没露出担心的神色,反而还道:“这习武哪里有不受伤的,我看,摔摔打打也是好事。”
瓜尔佳氏愣了愣,看向安妃娘娘。
熟料安妃这回也是站在阮烟这边的。
安妃道:“嬷嬷不必担心了,要学□□得吃苦,如今她总算能有个定性,本宫看,就让她学去吧,再说习武也能强身健体,不是坏事。”
两个主子娘娘都这么说了,瓜尔佳氏只好作罢。
安妃却是岔开了话题,对阮烟道:“你这几日可怎么样?还是想吐吃不下?”
不提吐这个字还好,一提这个字,阮烟就有些反胃,她眉头一皱,忙快步起身走去屏风后,言春和春晓忙带着渣斗进去。
阮烟吐的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安妃听着都提心吊胆,她平日里最怕脏的,可现在却顾不得这些,跟着阮烟进去,伸出手轻拍她的后背,心疼的厉害,“我看,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要不还是让周院判来瞧瞧吧。”
“这有什么。”
阮烟接过春晓递过来的茶漱了口,又拿帕子轻轻擦了擦嘴唇,“嬷嬷也说这怀孕之人多半如此,当年宜嫔吐的那么厉害,不也一样过来了。我是想着别太兴师动众,免得叫人侧目。”
她现在是贵妃,已经儿女双全。
这一胎不知多招人眼红。
旁人不说,皇贵妃估计早看她不顺眼了,在这个紧要关头,阮烟不想露出弱态。
因此,到现在除了钟粹宫的人和安妃这些她信得过的人,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她这胎的孕相不好。
安妃看着心疼,见下面宫女端上茶来,忙道:“拿下去,倒一杯蜂蜜水上来。”
她对阮烟道:“你既吃不下,茶就不能喝了,免得伤胃,这蜂蜜倒是不妨多喝一些。”
“额娘。”
雅莉奇喜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阮烟点了下头,给了安妃一个眼神,“这事别让雅莉奇知道。”
“什么事不让我知道,额娘。”
雅莉奇和博贵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刚射完箭,脸上都是红扑扑的,眼睛都亮晶晶。
“不能让你知道的事当然不能说给你听了。”
阮烟点了下雅莉奇的额头,见她满脸汗,拿帕子给她擦了擦,“今天学的怎么样?”
“很好,博贵人说要带我去校场学骑马。”
雅莉奇激动地说道。
胤福放假回来的时候总会说起他们在校场学了什么什么,雅莉奇早就羡慕胤福能学骑马,她这个当姐姐的反而不会。
因此,刚才博贵人一提起要教她,雅莉奇就动心了。
“骑马?”
阮烟道,“这倒是可以,不过骑马得有骑射服,这会子你也没有,不如等过阵子做了骑射的衣裳再学也不迟。”
她是见这孩子练了半天,怕累着了。
说来阮烟本以为雅莉奇这回也会是三分钟热度。
谁知道学了十天半个月,到现在还这么热情,可见是真对这骑射感兴趣。
“博贵人说她带了她记小时候的衣裳,能给我穿。”
雅莉奇巴巴地看着阮烟。
阮烟不由觉得好笑。
这孩子分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在这里给她耍小心眼呢。
越是如此,她就越想逗她,“是吗?可是今天天气这么热,去骑马中暑了怎么办?我看,要不等到中秋天气凉了,再许也不迟。”
她给了安妃一个眼神。
安妃笑道:“我看,要不到重阳节吧,那会子天气更凉爽,不怕热着了。”
“可到重阳就有些冷了,再入了十月天气就转寒,”阮烟一本正经地掐着手指头算道:“这么说,最好的日子是明年四五月份。”
雅莉奇瞪大了眼睛。
从等会儿推到明年四五月份,那得多久啊?
她抱着阮烟的手撒娇:“额娘,额娘。”
阮烟本来绷着脸,被她拉着手一撒娇,脸上笑意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雅莉奇这时候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额娘和李额娘耍了。
她叉着腰,小脸气鼓鼓,控诉地看着这两个额娘,“额娘也就罢了,李额娘怎么也跟着额娘学坏了?”
“诶,诶,你这话额娘可不爱听了,什么叫做跟着额娘学坏了?”
阮烟一挑眉,不大高兴地说道:“额娘难道是坏人?”
“反正不是好人。”雅莉奇小小声嘀咕。
阮烟斜看过去一眼,“说什么呢?”
“我说,额娘、”雅莉奇瞧见阮烟眼神,语气瞬间软和下来,“额娘是天下最好的额娘。”
安妃忍着笑,故意拉长了脸,“合着本宫就是差的额娘?”
雅莉奇焦头烂额,连忙描补道:“您也是最好的。”
“诶,这可就不对了,”阮烟笑道:“最好就只能有一个,你可别搞端水这套。”
雅莉奇早习惯她额娘有时候的奇言妙语,虽不知道端水是什么意思,也能隐约琢磨出来。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