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臭味,臭味似乎从下水道里反味上来,形成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味道。
顾意栽进浴缸,完好的那只手无力地抓住湿滑的浴缸又滑进水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血色的水扑到地上,和地上的鲜红流淌到白如意脚边,她才像是反应过来,踩过地上的积水,一把抓住顾意的手。
顾意那只手鲜红的指甲尖锐地刺进白如意的肌肤里,她使劲把人拉了起来。
水底下像有什么阻力,顾意只探出一个头来又被往下扯,鼻子、嘴被拉进水里,发出咕噜噜的气泡音。
白如意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她脚蹬住浴缸,努力把顾意像拔萝卜一样往出拔,顾意脚乱蹬着,不知道蹬了什么东西,一池的水哗啦向下水管流去,血水消失,吸力渐小,好像禁锢顾意的东西也被冲走,她被白如意一下拽出浴缸,两个人跌坐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
地上留下的积水打湿了白如意的衣服,在她苍白的脚踝上甩上血光。
两个人呼哧的喘气,谁都没有顾得上说话。
白如意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往浴缸望去,浴缸里什么都没有,白瓷的质地被顶灯照出诡异的光,她耳中听到哗啦声又从下水管道传来,似乎有大量的水又要返回浴缸,手急脚乱的按下了浴缸塞。
水好像是被浴缸塞堵住,哗啦声不断,白如意身子探进浴缸,用脚压住浴缸塞,过来还一阵子才感觉脚下没了澎湃的起伏。
顾意的房间是不能多呆了,她这个房间糊了满屋子血也待不成了。
白如意本来是想叫陈翠华和她一起把顾意搬下去,可她叫了几声陈翠华外面也没人应答,把顾意脱出去的时候,外面早没人了,倒是那只断手不知道怎么被陈翠华放到门边的桌子上,给白如意带来几分不祥的预感。
顾意被水呛了,她嗓子沙哑的就像是鸭子在叫。
“你把我放床上就行。”
白如意拧眉,“你还要住这儿?”
顾意咳了一声,又说道:“没关系。”
白如意不解,却听她说道:“你要真想救我不如给我找点吃得。”
白如意:“......不需要药什么的吗?你留了这么多血。”
顾意一边咳嗽一边冷笑,“你觉得是我流得?我要能流出这么多血,恐怕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白如意不解,但尊重她人决定,她把顾意放到床边,顾意缓了一下,拿起她桌上的手臂,看了白如意一眼。
白如意了解,这是在赶人呢。
看了一眼被血染透的诡异房间,她尊敬的给顾意拉上门,也许人家有什么办法不想让她知道呢。
陈翠华、顾意两个可是所谓的“老人”,应该比她知道的多,路子也广。
白如意下楼去找吃得,她顺便打量着一路走过的壁画。
这座城堡里壁画很多,大大小小的占据在楼道里,白如意忘不了她昨天进房时那些诡异的眼神,可今天再看时,明明都是端正地望向前方,好像昨夜只是她的幻觉。
下楼时白如意遇见了李翠华,她还提着她那柄斧子,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到白如意在只是冷笑道:“那蛇蝎精死了没有?”话里很不客气。
白如意摇头作答,她扭头就进了房间。
白如意瞄到她房里也是一片混乱,像被八级大风吹过了一样。
作夜这两人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白如意感觉奇怪,她好像就直做了一个不太好的噩梦。
白如意不自觉看向左边,她奇怪地望着又低下头继续看阶梯。
她从前面醒来,就一直觉得身边跟着人,可她身边只有空气。
......
白如意找了一下吃得,她已经饥肠辘了,又拉顾意使了些力气,更饿了。
这里应该有厨房,厨房里有没有吃得,白如意就不知道了。
她现在这具身体,她也没细瞧,但应该也没有脱离人类范畴,起码还能感觉到饥饿。
她找到了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有厨房,还有三间打不开门的房间。
厨房的门倒是虚掩着,白如意进去找到了干净的清水和几块发芽的土豆。
盯着土豆看了一眼,旁边还有柴火,白如意干脆打着火把土豆烤了,又用清水烧了点热水,这个水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但不喝水会死人,烧开了总是没错的。
白如意盯着火,慢慢思索着。
不知道等会她给顾意带一个烤土豆,她能不能告诉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又看向左边,刚才有一阵微风从左边吹向她的脸颊,可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白如意奇怪地簇了下眉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空气,轻轻地叫了一声“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