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静静的看着关上的大门，无意识的在嘴巴里吹气，鼓起了腮帮子，又慢慢让它瘪下去，不停反复，眼神看上去迷茫极了。
“安迪！”系统语调上扬的呼唤着女孩，估计心情不错，虚拟化的统统出现在女孩身后。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安迪转身，脸上不由露出浅浅的笑容，“统统，你回来啦。”
视线相触间，一人一统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刚才托尼来访的事情。
系统知道，让安迪完全接受自己“万人嫌”处境的转变，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和女孩搭档了这么久，它又怎么能不了解安迪那颗破碎又敏感的心呢。
幸运的是，它们都懂得为对方留出空间。
就像安迪也没有过问系统消失的时间里，究竟去了哪里。
“安迪，还记得摩根送给你的裙子吗？”系统暗示般的看着女孩，它继续说，“或许你可以试试穿上它。”
安迪愣了一下，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她不由幻想着自己穿上裙子的模样，胸膛里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女孩的反应系统看在眼里，它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自从安迪和家里决裂以后，就不再穿裙子了。
因为“作恶”任务的原因，安迪一直是那些夜店风格的打扮，可奇怪的是，她没有选择过裙子类别的衣物。
一次偶然，系统才得知原因。
在安迪十六岁生日那天，发生了一件全城震动的事情。
托尼斯塔克为他的女儿，摩根斯塔克，亲自设计了一套寓意为“纯洁的天使”的服饰，价值连城，美轮美奂。这套服饰被托尼作为庆生礼物送给了摩根。
在新闻发布会上，记者采访着托尼，询问他为什么会设计这一套服饰。
托尼扭头看着旁边一袭盛装的摩根，焦糖色的眼睛里满是宠爱，那是一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他难得的正经起来，“对我来说，摩根就是我的天使，我希望，她的第一件隆重的裙装是我设计的。”
那时，安迪看着电视上的摩根，眼睛里是满满祝福和喜悦，为了给姐姐庆生，她还悄悄的请了一个小朋友转交送给摩根的礼物呢，一切都表现得很正常。
她差一点就把系统给糊弄过去了。
之后，系统发现安迪总是偷偷出门，一次深夜，它实在担心女孩的安全，就跟了上去。
安迪来到了一家婚纱店，她失落的站在橱窗前，系统跟随着她的视线，一件纯白的婚纱印入眼帘，白纱层层叠叠的落下，上面星星点点的亮光是一颗又一颗的钻石。
这件婚纱，就是模仿托尼斯塔克设计的那件礼服而制成。
很快，婚纱被人买走了，橱窗里也换成了另外一件，安迪也不再偷偷出门，开始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后来，系统看着心疼，就化作实体去那家婚纱店询问那件婚纱的去处，却被告知买主特意要求保密。它只好找人仿制了一件相似的礼裙。
在那一年的圣诞节，系统将那件裙子送给了安迪，出乎意料的，女孩笑着摇摇头，明明是笑容，却带着苦涩。
看着系统疑惑的表情，安迪来到了地下室，她拉开黑色的帘子，橱窗里，那件纯白婚纱格外漂亮。
在系统晃神的时候，安迪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强颜欢笑的说，“统统呀，这件裙子设计的初衷，可是纯洁的天使，我…”，女孩哽咽着，许久之后，才颤抖着声线说，“我又怎么能配得上它呢？”
从那之后，系统再也没有看见过安迪穿上任何一件裙子。
“统统。”
女孩的声音唤醒了走神的系统，安迪紧抿着唇，沉默着，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