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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情浓(二)(1 / 2)

晚风吹着船头的灯笼摇曳,舟身破开平静的水面,漂泊前行,时快时慢,随着细浪,涌起又落下。

船舱内的空气燥热的让人周身滚.烫,北歌像一条从江底蹦上来的鱼,她周身湿.的透彻,努力呼吸着船舱内每一寸空气。

秀丽的长发浸了汗水,黏在发烫的肌肤上,覆在眼上的束带滑下来,落在耳畔。舱内的帷幔被江风吹起,北歌微微侧着头,望见天上纯洁的月。

她疼得蹙眉,有细细的汗珠从她额前落下,伴着她眼角疼出的泪,落入鬓侧的长发。她没力气再哭,脑海中充斥一片光亮的白,她像一根紧绷的弦,再稍稍用力拨弄,便要断裂。

晚风急来,涌上的潮水险些将脆弱的小舟淹没,波涛汹涌之后,江面之上留下漫长的寂静。

萧放的指尖蹭过北歌面颊上的泪,他低头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他寻到缠在她衣带间的帕子,替她擦拭身上的汗。

萧放身上的衣衫尚算平整,北歌的裙裳已脏乱的无法再穿回身上,潮.热褪去,江风吹入帷幔有些冷,北歌身子一缩,身上若隐若现的寒毛竖起。

萧放察觉到北歌的冷,他脱了身上的外衫将她包裹住,北歌乏力的靠在萧放怀里,她仰头轻轻亲了一下萧放的下巴。

萧放感受到北歌的动作,低头捧起她的小脸,含住她粉软的唇瓣。

船舱外的酒坛摔碎了,酒香四溢,萧放不知方才,是酒水醉了他,还是船头的美人。

“还疼吗?”他的嗓音不似刚刚艰难,他抬手将她的青丝一缕缕从衣衫内抽出来,随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因着方才的吻,北歌面上刚刚褪.下的红晕又染了上来,她的呼吸尚显急促,她听着萧放的问,点了点头又忽然摇头。

萧放瞧着北歌的反应笑了笑,他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本侯带你回去。”

萧放出了船舱,北歌独自倚在舱内的方桌旁,桌上烛台中的红烛不知滚落到哪去,北歌无力的伏在桌案上,感受着船身在江水中摇晃着前行。

江风吹起帷幔的一角,帷幔飘在空中,猎猎作响,月光从空隙中照进来,照亮地上散乱的衣裳,照亮那抹惊心的红渍。

北歌闭上眼,她渐渐从无尽的疼痛中抽回思绪,如今,她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今日种种,称得上是她蓄谋已久。

那日在亭子中,她本以为自己极怒了萧放,萧放出于何种心态,都应该给她些教训,可他只是用力咬她,抱她回房间后,便再未碰她。

北歌大概想清楚,萧放若不是个断袖,那便极有可能爱惨了白温之。

不然以萧放的年纪,怎可能连个侍妾都没有,甚至她日日睡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全无冲动。

今夜,她原以为萧放不肯碰她的。

她想不明白是何种因素,让萧放如此冲动,今夜景致很美,船头的晚风醉人,可她并非第一次给萧放跳舞。

天际突然炸开几朵烟花,爆炸的声响惊的北歌心间一颤,她挪动着无力的身子,她撩开舱门前的帷幔,甲板上,破碎的酒坛瓦片里还盛着残存的酒。

北歌盯望着那片狼藉,身子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除了酒.后.乱.情,还有什么会让一向冷静克制的萧放,这般失控。

萧放从舱后回来,见北歌愣坐在舱门前发呆,他蹲下身子,拖起她嫩白的下巴:“怎么出来了。”

北歌的眸子闪了闪,她慢慢回神,看清眼前的萧放,她抬起藕臂环抱住他,低垂下眼眸:“妾…只是独自在舱中害怕。”她身上裹着萧放的长衫,一抬手,长衫搭在肩上,险些掉下来。

萧放的喉结动了动,他先将北歌身上长衫的裹好,随后抱住她,他的大手从她美背滑.到柔软的腰肢上,稍有用力的握了握,他叹了句:“真是妖精。”

船靠了岸,萧放没有急着抱北歌下船,他命先到岸上的连祁去马车上取了件披风,萧放用披风将北歌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将她抱出了船舱。

北歌急急抬手拉住萧放的衣襟:“侯爷…”

萧放感受到北歌的动作,他低头问:“怎么了。”

“…衣服……衣服还在”北歌见过那衣服上的狼藉,她不愿船家在收拾船舱时,知道她方才在船舱中的不堪。

萧放闻言了然,他抱紧北歌,向岸上走:“本侯一会来取。”

连祁站在岸边,他瞧见萧放的外衫不见了,他看着萧放怀中被黑色披风紧紧包裹住的北歌,有风轻轻吹起披风的摆,深黑的布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玉足,连祁愣住,似乎意识到什么。

萧放将北歌抱到马车上,随后独自返回了船舱。

舱内的气味还未彻底消散,萧放蹲下身子,将衣裳一件件拾起来,他瞧见那抹血渍,眸色深了深。

他本不想这样着急,他倒并非坐怀不乱的圣人,只是习惯了克制,又不想轻.贱了她。

可那个妖精,不达目的不罢休,甚至为此怀疑他是断袖。

萧放将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抱在怀中出了舱门,他瞧见甲板上奄奄一息的莲花灯,弯身拾起,送入了水中。

萧放上了马车,命连祁回幽北城中的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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