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泽刚醒就被迫又陷入昏迷,不同的是,他的意识十分清醒。
而当他试图睁开眼的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之前的绘制着彩绘的屋顶,而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
“不会吧……”赵泽坐起身,难以维持一直以来的镇静,忍不住嘀咕出声,“刚刚是贵族争夺家产的老土戏码,现在又是什么?荒野求生?我连我是年轻有为的二儿子还是不学无术却备受宠爱的小儿子还没弄清楚呢。”
他这样说自然是看到了现在的景象:这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土地呈现青黑色,四周都被浓雾笼罩着,可见的范围只有周身一圈,直径约莫两三米。而他醒来的时候,正枕着一块躺倒的石碑。
而最令人心中不安的便是这厚重浓稠的雾气,被它笼罩的地方就好像不存在于世间一样,赵泽完全无法感知到里面有什么——他从上一次醒来感官就变得极为敏锐,在微小的声音也能被他轻易的捕捉到,而在这里,却是全然的寂静。
“待在原地也不是办法。”赵泽放下了第四块石块。
在刚刚他朝着不同的方向掷出了三块石块,在他们进入浓雾以前,赵泽可以听到石子破开空气的风声,而当他们一进入浓雾,便又是令人恐惧的寂静。
他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不知道该说是惊喜还是该说是失望的发现视野随着他的移动也变化起来,他能看清的距离永远是身边这两三米的距离。
不过,这次地上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些饱经风化的石碑,他们零散的分布在地上,是这空阔场地的唯一装饰。
“完全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啊。”赵泽蹲下身,看着面前唯一一块不太一样的石碑——他是这里最大的,而且是唯一位于边界的,再远处他就好像被无形无感的力量阻挡一样,无法在前迈一步。
上面被风化的痕迹也是最为严重的,几乎只剩下了一些粗浅的痕迹,如果不是其他石碑上都有着无法辨识的字迹,也很难想到这上面残留的勾勾画画曾经是文字。
赵泽失望的叹了口气,“明明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又诡异的要命,我倒是觉得比刚刚那个房间还要放松不少。”
“不过也是,扮成‘失忆少年’怎么都比现在一个人拘谨的多吧。”
“‘□□徒’可不会受到什么好待遇……”
当然,避免这是什么魔法幻境之类的,赵泽的一切也只敢在心中想想。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在想到“□□徒”的时候,忽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召唤感。
在见识过霍尔主教那一手白光魔法之后,赵泽就一直很清楚这里并非是什么科学的世界了,他一下子犯难起来:这种地方突然有这种呼唤感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儿,但是现在对这里也一无所知,去看看也许是机会。
……只会等待可永远也得不到什么进展!赵泽犹豫着,心中的信念突然坚定了起来,他一咬牙,朝着那感觉的方向快步行去。
“这是,一条河?……我不会是来到了伦敦吧,刚刚的时期或许符合?”赵泽看着眼前漆黑的、十分符合周围氛围的河流,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
河流的流速很慢,安静的不发出半分声响,只有上面时不时跑飘过的像是河蚌一样的东西才能证明着他正在流动。
他蹲下身,伸出手,在想要碰触河面的时候,那些“河蚌”便倏然闪开了,仅有一只慢悠悠的流到了他的指下,暗示之意在明显不过了。
赵泽缓缓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的唇角稍稍上扬,起码在外表上做的放松一些。
尽管这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应该。
他探出的手正想要抓住那只乖巧的河蚌,而那只河蚌像是能感受到他的意图,猛地跳起,一张,两片坚硬竟然不轻不重的夹在了赵泽的手上。
“……”赵泽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平视那个身上干干净净,不见半分纹路,也干燥的不像是水里出来的河蚌,“太过主动你很容易失去我的。”
不得不说,吐槽的确令人放松,赵泽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打开了那只蚌。
那只蚌有手掌大小,当赵泽打开它的时候,它的里面盛放的不是什么珍珠(这种河水里生存的蚌真的可以产珠吗?),自然也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段记忆。
他刚一打开,那些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赵泽的脑海中播放着。
……
那是明媚的下午,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地面上。
“老师,对待异教徒我们一定要这么……这么残忍吗?”有着细软短发的孩子抱着书站在年长者身边,皱着眉,眼含忧虑,“将灵魂抽出再打碎,这样的行为……”不是和那些异教徒一样了吗?
“不是对待异教徒我们要做这么做。”爱德华摸了摸学生被日光晒的暖暖的黑发,温和的说道,“我们尊重异教徒,宽容的无上之光包容着一切,他包容着不同口音、不同追求、不同梦想的人,自然也包括了不同的思想。”
“但□□徒与异教徒不同,那些被污染的罪恶的的灵魂已经无法挽回,他们通过残忍亵渎的仪式取悦邪神,为世间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