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赶紧劝说:“不可啊福晋,此处人多眼杂,宫中的人都看着呢。”
“嬷嬷,你看到了,他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一点也不像你说的刀子嘴豆腐心!”
富察氏是娇养的贵女,从小到大除了额娘阿玛没人敢跟她甩脸子,要不是太后懿旨,她也根本不想嫁给襄郡王宇文熠时。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就要对着襄郡王,再没有机会接近那个人,富察氏心里酸涩得几乎拧成绳,眼里泛着泪光。
嬷嬷看她情绪上来,一个眼神让周围伺候的人退后,轻声宽慰:“王爷得太后皇上宠爱,能有这般性格已是极好了,等福晋诞下子嗣,王爷自然不会跟现在这样玩心大。”
富察氏对宇文熠,只是被下了面子的怨怒,嬷嬷却以为她在乎宇文熠时。
富察氏有些许心虚地点点头,对嬷嬷道:“将那披风收起来吧,以后再不许让我看见。”
“是。”
宇文燿时是宇文鉞同母胞弟,再尊贵的人也越不过他去,一举一动受人瞩目,他跟福晋闹到宫里的事情没多大时候就传遍了。
乌拉那拉氏亲手给宇文鉞盛了一碗冬笋火腿汤,笑着跟他闲话家常:“还是两个小孩儿,磨合磨合就好了。”
宇文鉞也不答话,端着汤碗喝汤。
他生得极好,一张宇文家男人典型的长目高鼻的样子,身形高大,皮肤白皙。
和其他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不同,宇文鉞弓马娴熟,少时一直于外边领军,打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仗,至今仍保持着在军里的习惯。
跟他成亲多年,乌拉那拉氏最明白这具看起来并不如何孔武有力的身躯下,藏着多么疯狂的力道。
她喜欢极了,喜欢得恨不得夜夜属于自己。
但是她又聪明,聪明得看得到宇文鉞眼里并没有她们这些女人,对他来说,她们是他后宫里的嫔妃,多了或者少了没有关系。
就像屋里的摆件,碎了有新的换,不喜欢又换。
因为看得清,乌拉那拉氏也庆幸,自己是皇后,是明媒正娶的宇文鉞的皇后。
以后百年归天,跟宇文鉞一起葬入黄陵的是她。
一顿膳食,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今儿是十五,按例,皇上要宿在皇后这里,这是皇后的特权,也是为了中宫嫡子的诞生。
景仁宫上上下下都有股喜气,撤掉膳食后伺候两个主子洗漱,然后熄灭除了最里面的所有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