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慌忙摇头，握了俞汤的手，哽咽道：“大将军救命之恩，言儿永生难忘，只恨言儿愚笨，不能帮将军分忧……”
俞汤的嗓音虚弱：“行儿呢？”
纪言愣了下，慌忙眨了下眼：“纪行与老太傅在一起，我晚些叫他回来。”
纪言在说谎。
他不敢告诉俞汤，那天他俩去侯府，想要救俞汤出来。
纪行she纪燃一箭，明明自己没受什么伤，可当时就有些昏沉。
回去的路上突然摔下马，头撞在石头上流了血，没能救回……
眼下俞汤身体虚弱，纪言实在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俞汤。
俞汤点了点头：“老太傅博学多识，行儿……多学些也好……”
俞汤说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纪燃戏弄老太傅的场景。
纪燃不喜欢老太傅古板的教诲，上课的时候偷跑出去逮鸟玩，回来被罚背古书。
厚厚一本，不背完不准吃饭。
纪燃拿着书在外站着，站到饭点，慢悠悠地过去盛饭。
老太傅拿了板子就要打，纪燃还是慢条斯理地，仰头对老太傅说了声且慢。
俞汤记得，当时他得了消息，怕纪燃真的挨饿，拿了吃的准备给他送去。
可还没等进院，就看见小少年那双眼睛里藏着傲，仰头无所畏惧地对老太傅道：“不背完不准吃饭，我背完了，让我进去。”
老太傅气的胡子都要飞了：“胡说！这才两个时辰，你熟读都难……”
“提问。”
然后就是老太傅提，纪燃对答如流，背完还不耐烦地挑下眉：“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