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较上一回稍久些,温祈的小腹略略抽搐了一下,双足还胡乱地蹬了数下,才安静下来。
丛霁扫了眼自己的掌心,立即取了锦帕来,拭净了掌心,又为温祈擦拭。
温祈吐息不定,猝然意识到自己而今身无片缕,已全然落入丛霁眼中了。
他旋即自丛霁怀中退了出来,抱着双膝,坐于一旁,尽量将自己遮掩起来。
少时,他闷声道:“恳请陛下赐衣衫予我。”
话音落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入了他耳中,他惊恐地抬眼望去,丛霁果然解开了腰间革,紧接着,外衫、中衣层层散开。
这暴君要临幸我么?
见我化出双足便迫不及待了?
这暴君之前放过我,便是因为我下/身尚是鲛尾罢?
他并不想被这暴君临幸,但思及适才的滋味,竟顿生动摇。
下一息,他倏然站起身来,拔足欲逃,新生的双足却是一软。
丛霁一手扶住温祈,一手将外衫褪下,披于温祈身上,才命内侍去寝宫取一身常服来。
却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温祈松了口气,忽而闻得丛霁问道:“你出了一身汗,可要沐浴?”
这暴君打算趁我沐浴之际对我下手么?
思及此,纵然浑身粘腻得难受,他仍是摇了摇首。
丛霁却是命人去备浴水,后又细细嘱咐道:“你应当已无恙了,朕这便回寝宫去了,你若有何事,定要着内侍向朕禀报,待得天明,朕再来探望你。明日,尚衣局的岑奉御会来为你量体裁衣,这几日,只得委屈你穿朕的旧衣了。你这双足瞧来全无气力,等你行走无碍,朕送你去崇文馆念书。”
温祈一手抓着身上外衫的前襟,一手情不自禁地扣住了丛霁的手腕子,发问道:“陛下要去临幸妃嫔了么?”
丛霁含笑道:“朕不去临幸妃嫔,如何能子孙满堂?”
子孙满堂……一个余时辰前,温祈还以为自己将要毙命,遗言之一便是祝这暴君子孙满堂。
他如今想来,登时心生不快。
“陛下不许走。”他慌忙环住了丛霁的腰身,“君无戏言,陛下曾承诺过我,今日要整日陪伴于我。”
眼前这温祈着实是自相矛盾,明明不愿侍寝,生恐被自己临幸,却又不许自己离开。
丛霁确实放心不下温祈,遂颔了颔首:“好罢,朕不走。”
一人一鲛说话间,常服已取来了,浴水亦已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