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为何失踪了?究竟是心怀鬼胎,还是别有隐情?
若是前者,只消她不去白露殿外,或者不被露珠儿发现,她便有更多的时间来谋划退路,何必多此一举?
若是后者,会是甚么隐情?
丛霁想不通透,收起思绪,望住了丛露,询问道:“你第一次见到那白衣女鬼是在何时何处?”
丛露苦思着,猝然头疼欲裂,身体随之摇摇欲坠。
丛霁眼疾手快,扶住丛露,他到底心疼丛露,赶忙把丛露抱至床榻,让丛露躺好了,又柔声道:“露珠儿,勿要再想了。”
言罢,他又着一旁的侍女去传刘太医来。
“哥哥……”丛露疼得双目盈泪,面色煞白,咬紧了唇瓣。
许久后,她才含含糊糊地道:“那年,我应当才……三四岁,她……她陪我……捉……捉蜻蜓……”
丛霁并未追问,而是道:“明日再想罢。”
未多久,刘太医匆匆赶来,为丛露诊过脉后,开了一帖用于安神的汤药。
丛霁无暇顾及其它,坐于床榻边,陪着丛露,待丛露饮罢汤药,又将丛露哄睡了,才问刘太医:“公主而今究竟是何情况?”
“若老臣所料不差……”刘太医顿了顿,“公主将要好起来了。”
露珠儿想起三四岁时曾见过那白衣女鬼,便是好起来的征兆?
“应是刘爱卿这几年对于公主的治疗起效了罢。”丛霁瞧了眼丛露的面孔,紧张地道,“公主的容貌是否能恢复如初?”
刘太医恭声道:“老臣不敢保证,但老臣定当尽力而为。”
“劳烦刘爱卿了,刘爱卿且先退下罢。”丛霁并未离开,半晌,思及丛露与自己一道忍饥挨饿,甚至被迫嫁予一泼皮无赖的过往,愧疚地低声道,“全数是朕的不是,朕太过无能,连惟一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一刻后,他回了思政殿,继续批阅奏折。
一盏茶后,秦啸来报:“那虹雨道方韵育有一子。”
丛霁上回着人调查方韵并未查出方韵育有一子,方韵入宫那年年不过一十二,绝无可能是入宫前怀孕、生产的,那么方韵便是入宫后,与人私通,以致于珠胎暗结。
他放下朱笔,问道:“那一子年岁几何,如今身于何处?”
秦啸禀报道:“虹雨仅仅听方韵提起过一回,且当时方韵便声称自己乃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