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决定隐瞒此事,并亲自去见了戚永善。
戚永善本已是古稀之年,被拷问了这许多日,已然脱了形,瞧来直如披着一张皮囊的骨架子,气息奄奄。
这戚永善放不得,却又经不起拷问了。
丛霁俯视着蜷缩于牢房一角的戚永善,道:“你若能坦白相告,朕便让你过得舒坦些。”
戚永善周身肮脏、恶臭,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须臾,归于平静。
丛霁淡淡地道:“你莫不是聋了罢?”
戚永善仍是不作回应。
丛霁威胁道:“你有妻有子有女,你要是再与朕作对,朕便将他们悉数抓了来,一一当着你的面剥皮抽筋。”
戚永善依然沉默不语。
丛霁原本认为戚永善之错不当祸不及家人,且戚永善当年败光家产之时,其妻早已与他和离了,带着一子一女另嫁他人,与戚永善再无干系,但现下别无对策,遂只得命人将其妻、其子、其女押送至京城,虽然从戚永善的反应来看,或许并无用处。
出了天牢后,他径直去了白露殿。
丛露饮了云研所配制的汤药后,精神瞧来不差,正由雪鹃涂着丹蔻。
见得丛霁,她向丛霁展示着自己已上了丹蔻的左手,语笑嫣然地道:“如何?”
丛霁夸赞道:“指若削葱根,定能迷倒无数大好儿郎。”
丛露捂着面孔,害羞地道:“皇兄打趣我作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