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同光几经思虑,这才冒险调兵前来支援。
“不确定。”殷承玉摇摇头:“消息是从捉拿归案的小头目口中所知,孤也不确定这中间会不会有变故。但海寇猖獗已久,孤既听闻了消息,便不能置之不理。”
他拍了拍肖同光的肩膀,笑道:“肖指挥使放心,若是出了岔子,孤一肩担着就是。”
说罢他背着手上前,通过千里镜观看海面情形。
此时海面平静,并不见有船只航行迹象。
这么一等,便等到了傍晚时分,仍未见海寇踪影。
殷承玉依旧从容不迫,倒是肖同光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再次怀疑道:“莫不是消息有误?”
殷承玉道:“今日不来,明日也许来。等过三日不来,肖指挥使便可先行折返。”
听他如此说,肖同光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
就在夕阳快要坠到海平线上时,忽然有斥候来报:海上来了五艘大船。
其中两艘是五百料战船,另外三艘略小些,都是货船。
肖同光精神一振,迅速布置下去。
此时大沽口如同往常一般,看不出任何差别。
几艘大船在靠近码头时,打起了旗语。接头的旗语早从小头目口中问了出来,当即便有兵士回了暗号,示意一切正常。
大船在简陋的码头暂时停靠,海寇们兴高采烈地搬着货物下船。
他们大部分人都剃着月代头,穿着扶桑异服,但口中却熟练地以大燕话交流。
不过半个时辰,货物便装卸完毕。
海寇们将堆积如山的货物扔在码头上,成群结队,准备先进城去找点乐子,顺便喊人来装货。
为首的大汉扛着一把厚背重刀,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的衣裳,一双眼睛四处扫射,并未加入狂欢的海寇队伍里。
他踹了旁边的人一脚,皱眉道:“都担心着点,我感觉有点不对。”
“能有什么不对?大当家就是太谨慎了。”被他踹了一脚的是二当家,嘻嘻哈哈道:“咱们这次弄到了好东西,到时候叫关总兵来看看,他若是肯收,咱们就发大财了。”
他们早就眼红私盐生意许久,只是天津卫的私盐早都被瓜分完了,他们这种后来的一直没寻着机会加进去,只能跟着喝点肉汤。
如今正好从关海山兜里掏点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