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殷承璟,非嫡非长,既无显赫有助力的外家,也无得宠的生母能在隆丰帝耳边吹风。他今日这些家底人手,恐怕都是日积月累积攒起来的。
如今隆丰帝一句话就废了他数年经营,他能忍下去已经是心性远超常人了。
上一世若不是他拉拢了薛恕东山再起,说不定老三还真能斗倒了文贵妃和殷承璋,成为最后赢家坐上皇位。
只可惜,不论前世今生,这个位置都注定只能归他。
尤其是发生了蕉园的事后,如今殷承璟越难受,他就越高兴。
殷承玉轻笑一声,看着薛恕的目光带着赞赏:“你倒是会挑时机。”
陈河之事早不报上去晚不报上去,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眼下隆丰帝可能还顾念着父子之情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等文贵妃那边听到消息,再吹两句枕边风,殷承璋母子还有得苦头吃。
“都是殿下教的好。”薛恕并不居功,垂着眼眸道。
“孤可没教你什么。”
殷承玉睨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人果然分三六九等,有人天生蠢笨如猪,自然也有人天生七窍玲珑心。
薛恕大约便是那天生七窍玲珑心的,不然也不至于前世今生,都能无师自通地将隆丰帝哄的团团转。
上一世若不是他时不时便要发疯折腾自己,与他合作其实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听了殷承璟的倒霉事,殷承玉的心情大好,连带着对薛恕的态度也格外和煦起来。
薛恕临走之前,又得了赏。
那赏赐被装在个扁平的檀木漆盒里,殷承玉没说是什么,薛恕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