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殿下腿疼么?”
殷承玉迟疑一瞬,还是点头:“是有些酸疼,养尊处优久了,难免疏懒。”
其实不只是腿疼,颠簸了一日,浑身骨头都散了架一样的酸疼,精神也极疲惫。但那场大疫就像追在身后的猛虎,让他不能歇,也不敢歇。
身体疲惫到极致,精神却仍旧紧绷着,难以成眠。
“我替殿下按按?”薛恕说着,不等他回答。便席地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将腿放上来。
殷承玉正犹豫,就听薛恕又道:“到太原府还有两三日的路程,若不好好缓解酸痛,后头两日,殿下恐怕得要臣带着。”
殷承玉闻言便不再迟疑,背靠着大石,脱掉了靴子,将腿放了上去。
薛恕垂眸,控制着力道替他按捏。
他身后正有一堆燃烧的篝火,火光勾勒出他的身形,面容却隐在夜色里,看不分明。
殷承玉看了他片刻,拿脚尖碰碰他的腿:“你怎么不痛?”
“臣是习武之人。”薛恕眉眼微抬,看他一眼。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