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抬手,拎着红绳,将小印悬在殷承玉颈后。
小印末端沾了红泥,轻轻落下,便在瓷白的肌肤上落下红印。印泥遇水模糊化开,但依稀可辨认出,那是小篆体的“薛恕”二字。
冰凉的玉石陡然接触皮肤,叫安静的人打了个颤。
殷承玉回过头来,漂亮的凤目里充斥怒意:“薛恕,你莫要太过分!”
薛恕却是笑吟吟的,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殿下连谢蕴川的生辰都记得,还特特让人赐了亲笔丹青,却偏偏不记得咱家的生辰,咱家甚为伤怀,只好自己来讨。”
说话间,白玉小印在红绳的牵引下,顺着微微凹陷的背脊滚过,留下一串暧昧不清的红色。
……
薛恕醒来时,整个人热汗涔涔。
如今已进了七月里,天气正热着,屋中四角摆放的冰鉴已经化尽,暑气却正盛着。
蒸腾的热意灼得人口干舌燥。
薛恕坐在榻上好半晌,才从自梦里回过神来。
梦境中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殿下的每一个反应牵动着他的心神与欲望。但同时每一句话,也都如同尖刀,不见血地插在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