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瞟了那在地上扭动的毛绒幼虎一眼,问道:“人追上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殿下所料不错,幕后之人正是殷承璟和乌珠公主。”
薛恕三言两语就将自己一路追踪,又发现了狼王之事说了:“狼王已经带了回来,至于那两人……”他顿了下,挑眉笑得有些怪异:“说出来怕污了殿下的耳朵,殿下明日只等着看戏就罢了。”
他既如此说,必然是已经处理妥当了,殷承玉便也不再追问:“既已无事,便早些歇息吧。外面帐子不够,你自拿了被褥,在帐中寻地方将就一晚。”
出门在外诸多不便,自然没有宽大舒适的床榻就寝,便是尊贵如殷承玉,也只是就地取材搭了个矮榻,铺上了厚实被褥当做床榻罢了。
床榻略窄,只容一人。
殷承玉睡下后有些冷,瞧见边上扑腾着腿儿想上来的幼虎,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它拎了上来,塞进了床尾的被褥里。
幼虎还没换毛,一身皮毛柔软蓬松,肚皮上暖融融的。殷承玉将足底贴在幼虎毛茸茸的肚皮上,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了。
薛恕重新从外面拿了被褥进来,就瞧见殷承玉已经睡下了,大半张脸都掩在锦被里,只一双眼露在外头,鸦黑浓密的睫羽垂落,在眼周投下浅淡阴影,看起来柔软无害。
当然,这都只是假象罢了。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双眼睛睁开时,是如何的水色潋滟,摄人魂魄。
色是刮骨刀,这一双凤眼望过来时,却比刀刃更利。
薛恕目光缓慢地自这张充满诱惑的漂亮面容上移开,眼角的余光却倏尔注意到一抹黄色。他眉头蹙起,定在床尾的那抹黄色上许久,才确认那是幼虎的半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