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欲与他争辩,随着番役去安顿了。
不过一刻,番役便抓回了药材。
薛恕命人寻来炉子生了火,亲自煎药,手法熟练。
他这前前后后地折腾,院子里又弥漫开苦涩药香,很快便惊动了其他人。住于附近的数名官员、还有贺山应红雪等人都过来探听消息。
薛恕压着戾气,只说太子染了风寒,将来探听消息的官员打发了回去。
贺山与应红雪倒是不惧他冷脸,又多问了几句,确认不是什么大病这才离开。
行至院门口,贺山又回头望了一眼,就见薛恕蹲在炉子前,面容被烧红的炉火映着,一双眼睛暗沉得惊人。
他迟疑了一下,艰难地组织言辞形容心里怪异的感觉:“你有没有觉得薛恕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应红雪瞥他一眼。
“就是对太子……”贺山是个粗人,没读过书,无法准确地表达那种感觉,最后泄气地比划道:“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太对劲。”
应红雪诧异看他一眼,显然是没想到他平日里五大三粗,这时候竟还能看出不不对劲来。
她回头望了一眼,暗地里叹了口气,却是朝贺山翻了个白眼道:“我看你最不对劲,没事不要七想八想,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有事要做。”
被她这么一说,贺山心里那点别扭就散了去,同她一道回去。
守着火炉,将三碗药煎成一碗后,薛恕将泛着热气的药汁倒入了瓷碗里,端进了屋里。
伺候的下人没得他吩咐,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合上门扉,守在门口。